屋子内传来了左中承大人与兵部尚书热情的声音,“驸马,哦不,丞相大人怎么站到外面赏月了快进来再饮上三杯”
官场之人见风使舵,察言观色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朝野之事更是风吹草动都在大家的焦点之内,今早皇城之上的那一幕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亲眼目睹的,但是天灵公主在沈将军马背上飞驰而去的背影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驸马竟然愈加受到重用了,不管怎样,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众官员一听到消息便设宴款待,尽管知道驸马不会赴宴,可这是礼仪,人可以不到,但礼仪必须要到。
就在众人都心照不宣的时候,另一个意想不到居然发生了,驸马身着华服锦帽器宇轩昂的出现在了众人设宴款待他的鼎盛轩,并且他比任何人都还先到
见到驸马率先坐列席中,众人先是一惊,而后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又恍然回神,一拥而上,围到他的四周,抢杯相敬之。
幕青衣不推不辞,露出淡然的微笑,一杯接一杯的饮下去,女儿红原本醇香若兰芷,清冽入甘喉,可是此时入到他的口中,只觉无色无味,酒杯交错间,他看着杯中微荡的清波,一瞬间的失神,竟然看到了她的笑脸。
幕青衣黯然的站起身来,将酒杯覆在手心,杯子无声碎裂,细小的碎片扎入手心,温热的粘稠随之而出
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将手背在身后,径自走到门外,今夜的月光并不清明,整个月亮成弯刀状挂在树梢,鼎盛轩的院子里有两只夜莺,脚上用风铃绑住,每每当它懒散的张开翅膀时,风铃便会一阵作响。
在他的面前也有一个人在低头凝望那两只相拥相憩的夜莺,幕青衣怔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自己的影子。
两位大人踉踉跄跄的举着杯子和酒壶出来了,幕青衣回过神,淡然的微笑又重新挂到脸上,默然转身,伸出另一只手来接过酒杯,三人重新走回那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地方。
今夜的宁都,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鼎盛轩了。
仲文和沈凌菲走到路上,街市两旁都冷冷清清,秋风萧瑟,一片凄凉,放眼看去,四处的店铺有一大半都已打烊,几个平日里生意红火的青楼歌苑也都还是门前清散,歌声稀疏。
“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凌菲不解的问道。
“黑衣人掳走少女一案多日未破,百姓人心惶惶,一到傍晚便门窗紧闭足不出户了”仲文边走边答。
“没想到我十五岁的生日,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沈凌菲低头轻叹。
“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仲文驻足,惊讶的问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沈凌菲自顾自的向前走开,仲文看着她的背影,举得她似乎有些心事。
“菲儿,等等我”
“住嘴你不能叫我菲儿,你只能叫我沈凌菲”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纠正他。
“我听见驸马就叫你菲儿,况且你还只是个孩子”仲文辩驳道。
“他可以那样叫我,你不行”沈凌菲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后又觉得方才语气偏重了一些,想想是自己烦躁了,于是转过头低声嘟哝道,“过了今晚,我就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过了今晚你也才十五岁,在我们面前,你依然还是个孩子”仲文像个大哥哥一样的笑道,既然她是孩子,自然会有些小孩儿脾性,所以无论她怎样无理,都不能跟她计较的。
“你根本就不明白”沈凌菲白了他一眼,低头走开了。
尽管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仲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