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工席上比平常多了四张椅子,显得格外拥挤。其中两张,邓布利多请另外两外校长坐下了,而他站着,笑眯眯地望着礼堂里所有的学生,“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他对坐在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长桌的两校代表团致意,“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注1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一声令下,食物立即堆满了空碟子,烤牛肉、约克郡布丁、黑布丁、南瓜汁、糖浆馅饼、巧克力蛋糕当然还有火鸡,除了这些还增加了很多外国风味,比如法式杂鱼汤和煎鹅肝,显然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也感受到了迎接外宾的紧张,为此使出了浑身解数。
但德拉科并无胃口。在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了两块牛肉之后,他的目光后知后觉地落在琉莉身上。
有些不同寻常。
德拉科轻易地收敛起飘游在外的思绪,“你对他感兴趣。”他眯起眼,没有去看琉莉,目光投向远处,就好似在打量教师席上的某个人。
琉莉看起来比他更没有胃口,趴在桌上,单手玩着一把餐刀。
她意味不明地“啊”了一声作为应答,像是敷衍,又像是无意间泄露了心思,“是很有趣。”但更快的,琉莉扭过头冲德拉科抹开甜蜜的笑容,放缓了舌尖的语调,“你猜,我是在说谁”
“”
在一瞬窒息的沉默里,德拉科嗤了一声,仿佛不曾被拆穿试探,精准地吐出一个名字“伊戈尔卡卡洛夫。”
琉莉手中的餐刀从指缝里飞快转了一周,搁在桌上。
她歪着头,长久地审视着德拉科的神态,深眸犹如剥开表象的刀刃,轻巧地在他的眉眼上游走。直到德拉科平静端来一份新的牛排之后,她扬起轻快的笑容,“或许。”她说,紧跟着嗅了嗅鼻子,唇边的弧度隐没在臂弯里,变得诡谲起来,“今夜的礼堂有浓重的死气,你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德拉科先生。你失态了。”
“”德拉科握起餐刀的手一顿,“死气。”他轻声重复,敏锐地察觉到一个带着恶意的视线,就像一条暗中蛰伏的毒蛇。他没有草率地环顾四周。
“这座礼堂里,没有人比你的死气更浓重,女士。”
琉莉无声地、夸张地大笑起来,瘦弱的肩膀上下起伏,让人怀疑魔法袍下她消瘦的身躯会不会因此散架。
“还得算上你,德拉科。”她好心提醒。
德拉科手中的餐刀轻巧地切开了鲜嫩的牛肉,带着些许血丝儿,“如果你是说你以外的人,”他近乎尖锐地说,“热衷于参加一场危险性极高的盛事,无异于亲身跳进罗马斗兽场,在场所有人都免不了死气缠身。更别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外头还有个丧心病狂的巫师试图残暴统治魔法界。这些人,”他抬起眼皮扫过礼堂,不动声色地端详礼堂里兴致高昂的每一个人,包括教工席,“又有哪一个不是死神暗中下注的目标。”
“意外永远来得比明天更快,至理名言从不过时。”他语气平平,却好似在感情充沛地吟诗。
只可惜,低语转瞬被礼堂的喧闹淹没,丝毫不起眼。
没有人注意到德拉科的讥诮,在这个夜晚,确实所有人都在为他口中危险的盛事兴致冲冲。
连坐得最近的斯莱特林,都只顾着将眼珠子遗忘在和他们同桌的德姆斯特朗代表团身上。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血红色的长袍,听听那些惊呼与窃窃私语梅林啊,威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队的天才找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