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近郊,皇帝先至,武将文臣陆陆续续后至。
待所有受邀官员及其家眷入了猎场,简单举行了行猎典礼,皇帝开弓射出三箭,场中鸣鼓,打猎便正式开始。
说是行猎,其实打猎最好的时候已经过了,今日多以比骑射和蹴鞠为主。
项天璟射完箭,将弓丢给寿全福,走回看台,坐在椅子上,淡淡问了一句“今日承平伯来了没”
寿全福弯着腰答道“皇上,这得奴婢着人去查一查名单”
说罢,他便朝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小太监便来寿全福耳边回话,寿全福笑着告诉项天璟“皇上,承平伯来了。”
项天璟撑腮笑着,往场上一扫,不少年轻儿郎正在比赛骑射,只是不知道哪个是闵恩衍。
他随手丢了个玉佩给寿全福,说“拿去给他们做彩头。”
若闵恩衍真有本事,拿了彩头来谢礼的时候,自然就见上了。
寿全福领了上好的羊脂玉,去赛场上知会了主持官。
郎君们一听说皇帝设了彩头,愈发卖劲儿,骑射场上尘土飞扬,蹴鞠场却空无一人。
项天璟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耐着性子等着。
他视线往下一扫,瞧见丽嫔缩着身子坐在下面,点名道“丽嫔,过来给朕剥荔枝。”
丽嫔一惊,苍白着脸,战战兢兢走到皇帝身边,坐在小杌子上,给皇帝剥荔枝。
都说荔枝属火性,丽嫔也正觉得这水果真的很烫手
骑射场外,并列了许许多多的平顶帐篷,一族一帐。
承平伯府的帐篷里,除了闵家的人,还有孙家的女眷。
孙夫人膝下有嫡子嫡女,孙之静只是她的继女,她今儿来,为的是替自己的嫡女相看,不过既是随闵家来的,不敢太过张扬,此时正老老实实端坐帐中,不声不响的。
孙之静也伴在闵宜婷身侧,挨着她说话,温顺得像个丫鬟。
闵恩衍和简玉纱分别坐在一张方桌的两侧,他瞧着场上的年轻郎君朝气蓬勃,振奋激昂,不免艳羡。
他叹道“若是我能上场风姿肯定夺人眼球。”
简玉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闵恩衍。
不远处,陆宁通下马赶来,他冲闵恩衍行了个礼,便换上欣喜的笑容,同简玉纱说“恩衍哥,今日皇上设了彩头,你不去吗”
简玉纱摇头,这又不是在营中,她爱的是建功立业,又不是逞强斗狠出风头。
陆宁通亦觉得放过良机可惜。
闵恩衍急了,抓着简玉纱的手臂摇晃道“皇上竟设了彩头说明皇上肯定在高处看着,你去,你必须去”
简玉纱拿开闵恩衍的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坐帐子里的孙夫人,心思动了她儿子年纪不小,也会骑射,便是不能夺得彩头,去认识些人,也总是好的。
她起身,冲着简玉纱和闵恩衍二人福一福身子,打过招呼,便领着嫡子嫡女离开。
闵宜婷和孙之静二人似乎有话说,也走了。
闵恩衍一见大家都走了,心里更着急,他催促道“你快上场”
简玉纱皱着眉头,指着赛场上的那些人,说“都是王公贵族里的花架子,有什么好比较的。”
倒不是简玉纱看不起人,场上都是年轻人,真有本事者,屈指可数。
当年她随祖父上任,军营里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比赛骑射,比眼前这些精彩数倍。
眼下她已是看得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