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喊道“小三郎胜可还有人叫擂”
半晌无人上台,唐义璋不解地看向人群里的云依斐,不断地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快来。
云依斐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若想证实,便是与他交手。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唐义璋面上深深望了一眼,一跃上了擂台。
云依斐上台后,台下人群里发出阵阵议论“这是谁这位公子从前未在京城见过。”
“方才见他和小三郎一起来,许是来京城过年的亲戚。”
云依斐在唐义璋面前站定,看着他犹豫半晌,忽地脱口而出“别让我”
说罢,云依斐不知是为了掩盖内里的慌乱,还是方才的猜测叫她感到害怕,极快的出手,和唐义璋打了一起。
按照云依斐最初的判断,她赢下十年后的唐义璋都轻而易举,那么十年前的他,更不是她的对手,三招之内必能将他打败
可当他们真的交上手,看着唐义璋的一招一式,云依斐的心便跟着一点点下沉。
她心里默默的数着招数一招、两招、三招、四招十八招、十九招、二十招三十招、三十一招、三十二招
云依斐的嘴角不住地抽搐若是现在的她,三十招之内都赢不了十年前的唐义璋,那她不该那么轻易的每一次都能打赢十年后的他,更不该在贺兰山关外,轻而易举地取他性命。
擦身而过的瞬间,云依斐忽见唐义璋冲她眨巴了一下左眼,随即她再次见到熟悉的招式顿滞
云依斐赢了,收起招式站稳。唐义璋揉着被她劈了一掌的肩头走过来,笑着道“佩服佩服,在下甘拜下风。”
云依斐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唐义璋,少年英俊的五官,俏皮的笑容,夹杂着当年所有交锋漫上眼前。
被她毁容后,唐义璋半张脸都是血的可怕模样,还有贺兰山关外的大雪中,他生命消逝倒在血泊里的模样此刻皆如梦魇一般在她心间来回窜动。
她忽地一步上前,一把撕住唐义璋的衣领,将他按倒在擂台上,骑在他身上,右手紧紧握成拳,就要朝唐义璋脸上打下去“为什么让我”
这次换云依斐出手顿滞,她看着被自己按倒在地,神色间满是茫然的唐义璋,这一拳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为什么要让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云依斐心头一阵五味杂陈,泪意涌上心头,内心的冲击直逼得她眼眶渐红,如今她以男子身份示人,万不能轻易在人前落泪。
云依斐一把松开唐义璋,转身跳下擂台,拨开人群疾步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唐义璋从地上起来,神色宛如摸不着头的丈二和尚。
他刚才好像看到云依斐眼睛红了真的假的
他纳闷半晌,低语道“他不喜欢别人让反应这么大”
这时掌柜的向众人喊道“还有人叫擂吗”自然是没有的。
掌柜的例行问了三遍,见无人叫擂,便将第二名的葡萄酒给了唐义璋,百香蛊给了滑到第三名的那个校尉。
唐义璋对掌柜的道“镔铁也给我吧,我们一起的,他好像吃坏肚子了,我一会儿拿给他就是。”
掌柜的将两件东西都交给唐义璋,唐义璋边下擂台,边对掌柜的道“明年一年都在你家吃。多谢了”
下了擂台,唐义璋将两件东西交给同行的小厮,朝云依斐追去。
唐义璋追了半天,看到云依斐站在府南河的拱桥上,他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在离云依斐三步远的位置站定,赔罪道
“那什么疏清,我是寻思,你不是想要第一名的镔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