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躺在另一人的怀里,望着床帐透出的些许微光,那是即将燃尽的蜡烛的余亮。而依着那惯有的长度, 过不多时就该天亮了。
“储君夜半不归不会晨起这宅院就被包围了吧。”
李承乾抵着虞玓的背脊“若是如此,赤乌要如何”
“就说是您勾引在下。”
虞玓慢吞吞地说道。
李承乾闷笑出声“这话倒也没错。”
“然后陛下就会先杖杀了在下。”虞玓幽幽地给自己补足了预料之中的结局。
圣人是个英明爱才的好君主, 可不代表在有人试图“魅惑”太子走上歧途的时候不会流露出暴虐的一面。
国法亦是君法。
“当朝并无廷杖之法。”李承乾淡淡地说道,“若你死, 也只能死在我手中。”卸去无谓的温柔伪装后, 他说着漫不经心的要命话,手指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虞玓的后脖颈。
刺痛发痒的感觉让虞玓不由得往前躲了躲, 不过这不过方寸大的地方也挪不到哪儿去,“咬痕太明显了。”他喃喃自语, 太子的话,被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显然大山公子和李承乾还是有相似之处,。
这咬人的习惯可真是令人头疼,别处且先别说,在那的过程中,他甚是喜欢在身下人那光洁无暇的皮肤落下咬痕,尤以脖子为甚。被制住要害的战栗与叠叠而来的快感交合,虞玓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我有分寸。”李承乾鼻尖亲昵地蹭着那刺挠的伤口,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会裸露在衣裳之外。虞玓沉默了半晌, 像是在思忖要如何开口,最终他还是摒弃了委婉的话语,“贪一时之欢而危及己身, 又何必如此”
“何以见得”
李承乾这话甚至稍显淡漠,而虞玓听完后反而松了口气,卸去了莫名难寻的焦躁懒洋洋地说道“既是如此,只需要避人耳目,莫要”他的话还未说完,猛地被从后的力道扭过脸去,身后的人啃上了虞玓的唇舌,强硬的力道刺痛着此前留下的细小伤口,些许轻微的水声中仿佛舌根都要被吞了去。
他堵住了虞玓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那不会是李承乾想听到的。
虞玓狼狈地试图推开李承乾,不过方才的运动显然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温热的掌心与赤裸的肩膀接触不过片刻,他仿佛察觉了什么猛然抽离,这才中断了这出突如其来的亲密,他低低说道“此路不通。”
他清楚李承乾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虞玓他沉默下来。
“孤不以为此事会让孤失去什么。”李承乾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你再说这些无谓的话,孤就会让你失去些什么。”这小滑头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这般圆不溜秋地棘手,简直是他的眼神幽深,指尖抠着脊椎骨节节往下滑动。
虞玓装作不在意地往前躲了躲,至于那寻常被人听来要诚惶诚恐的威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地仿若小兽磨牙的力度,他甚至还振振有词地反驳了李承乾的话,“太子怕是忘了,您或许可以养着一两个无关紧要的男宠,可那是需得在您已有子嗣的前提下,如今”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承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打断了。
“阿耶知道我于子嗣上艰难。”
虞玓哪怕躺在怀里,依旧与李承乾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他原是被扭过来身接吻,姿势其实有些奇怪尴尬,可听完李承乾的话后他下意识翻了个身,一下子窝进宽敞的胸膛,“谁动的手”虽姿势暧昧,可他的念想全放在刚才李承乾说的话,倒是没立刻反应过来。
李承乾低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