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就要动手抽何氏几个大嘴巴子,他一动,横在脖颈旁边的刀又离他近了几分,瘦猴脸色不好看,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这个老妇人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练家子,看起来不像是市集的差役,也不是周围官府的人,像是京城来的人。
瘦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怀疑,京城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来人呢,这个妇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背景的,他娘的撞鬼了。
门口忽而惊现两个壮汉,拦住了前来推攘瘦猴的官兵,他们两个冷着脸儿,抽出手里的大刀交叠拦住了门,丝毫不怵,完全不把穿着官家衣裳的放在眼里,相较之下,他二人还更像是铁面的差役,何氏前面的捕头才是强闯民宅的恶人。
是之前瘦猴找来保护长娆藏在暗处的人。
门被拦着,何氏索性对着门大喊大叫,“何遇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呢,你给我出来打伤我儿子的事情你忘记了吗我告诉你没完当日不是拽得你很能吗,怎么现在不敢出来了你这个孬种登徒子上不了台面的杂碎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何氏如此翻脸,想来高年伤得不轻,只怕
长娆听出来是何氏的声音,她在门外破口大骂,越说越难听,专门捡得是一些不入流的烂词儿,长娆挣扎着要下地,何遇按住她,“乱动什么”
长娆看着他如星辰的眉眼,心里有些泛酸,哽咽道,“她在骂你,我听不下去,我要起来去门口替你反驳,替你出这口气。”
何遇听着她软糯糯的声调,心里很是欣慰,她明明是怕的,瘫在软垫子上的碎银子,她适才还宝贝得很,如今掉在地上滚到角落里一些,她都完全没有注意到,看来真是忧心他的。
怯生生的模样,嘴巴倒是倔强。
何遇笑道,“腿不疼了你爷们还没死呢,不用你梗着脖子去替爷出气,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那也别去,等爷回来。”
何遇拍拍她的脑袋,把地上的碎银子捡起来,放到小妇人手里,“乖。”
长娆拉住他的袖子,一双汪汪明目,比何遇对酒赏月看过所有的夜晚的碎星还要璀璨,星的亮只是让他一饱眼福,眼前的这个直击他的心脏。
“早点回来,等你吃饭,我一个人害怕。”
何遇拉开门出去以后,门口的滔滔不绝的骂声才截然而止。
见到何遇出来,冲上来的官兵不自觉收起了几分傲然,他们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实在很重,他的从容不迫,临危不乱就像是天生的,风轻云淡的气势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绝不是身旁这个嘴碎妇人所说的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目中无人的市井混混。
公子之前说叫他们前来处理一番,就赶紧回去,谁知道对方不是好料理的善茬,这个地方竟然卧虎藏龙。
何遇摆手示意,守门的两个壮汉立马就把刀收起来刀鞘,躬腰齐声喊,“大爷。”
何遇颔首吩咐,“守好这里,除了爷,一只蚊虫也不能放进去。”
“是。”
瘦猴松了一口气,他用指尖抵按住身旁的刀,两位前来拿人的官差对视一眼,把瘦猴给放了。
混球自然不是好惹的,薄情的声线淡道一声,“下楼说。”
小妇人还在屋内,可不能吓到她。
不祝酒肆的后院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准确来说是一方院子,是供人休憩的地方,周围都是高耸的院墙,没点本事的雀鸟还飞不出去。
周遭寂静,前来拿人的差役,警惕的握紧了手里的刀把,他们对何遇有很深的忌惮,这个人不简单。
酒肆跟进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