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娆摁住何遇的手, 似乎有话要说。
混球怔了一下看她, 以为她怕疼, 叹气地将药瓶放下, 伸手抚擦去长娆眼角的泪,“哭什么又不是断了, 正了骨头的位置, 绑着铁板固定几日上些药就好了。”
他怎么越说, 长娆越觉得他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她摔伤了,他好像很高兴。
混球天性不会安慰人的,火上浇油的本领倒是逐日渐长,损起人来更是不留情面, 连自个的媳妇都难逃被损的局面。
长娆心里原本是有些心虚, 小包袱被她压在了身下充当软枕靠着, 她私自出门是不对,但是她又没有说一走了之, 出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至于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她吗,要不是他突然回来,说话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也不会害怕往后退去摔成这样崴到了脚。
他居然不给她请郎中就要自己上手了,要是骨头没正回来,她岂不是白遭罪了,想起话本里那个因为乱来正错骨错过了最佳的正骨时辰,只能瘸着一条腿过下半生的书生,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到自己的身上,长娆就忍不住怕。
她非但没有止住泪,倾盆大雨似的大颗大颗的砸落在何遇的手上,混球身子机不可闻的僵了,心里乱糟糟的,他才说了几句话,小妇人哭成这个样子,要他的命是不是。
他冷着语气捧着她的脸生硬的诱哄,“收声,摔伤了腿日后去哪爷都带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不准再哭了。”
长娆不依,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混球看着他接了一捧泪的手,敢情小妇人是水做的没完没了是不是,偏生他还没辙儿治她。
“你哭什么”
长娆打了一个哭嗝儿,水汪汪的眼尾红了一片,是她用手揉的。
何遇自言自语说道,“今儿个爷去见了一个故人,很久没有见到的故人。”
小妇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些,她的耳朵竖起来听着,何遇接着说下文道,“聊的不是很好,气氛剑拔弩张,结局不欢而散,他放狠话直言要收拾我。”
何遇的话无厘头停了,他不再开口,眼底有化不开的阴郁,长娆彻底不哭了,她好奇得不行。
混球不可一世,还有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长娆不信,她问道,“那个人是怎么对夫君放狠话的”
何遇的眸光里的谑佻一闪而过,他又挨近小妇人几分,道,“他骂我,何遇你有种”
长娆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吓愣住,混球又接着道,“爷给他回了一声,爷有没有种,爷自个儿都不知道,爷回家问问爷的媳妇再来告诉你。”
长娆被他挑逗得耳朵飞上了一片红色的暇云,又烫又烫,她伸手掏了掏耳窝子,何遇看她已经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力,大掌开始往下挪了挪。
“你说爷有没有种”
话语未停,何遇瞄准小妇人的脚,下手极快的给她把错位的骨头给正了回来,咔嚓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女人尖声的娇喊,长娆又哭了,这次不是委屈的,是措不及防的疼哭的。
混球完全不理会她,给她裹了药,找了几块夹板和绷带,三两下子就把长娆的足趾包成了粽子,半点没有露出来。
长娆瘫在床上,她就知道信这个混球没有好下场,他就会诓她,欺负她。
“最近不要沾水,也不要乱动,乖乖待着,好在你夫君有先见之明,床塌很大,够你在上面翻来覆去玩通天了,乖一点。”
何遇把药箱收起来放好,打开房间门出去一会,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