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长娆的小包袱挂在木柜子里,柜里是清一色男子的衣裳,何遇看了几眼说道,“用过饭后,爷陪你去购置一些衣物。”
有人敲门,是端菜上来的店家小二,他们训练有素,目不斜视,放了菜之后便退下来,何遇看到桌上的春风醉,“把酒撤了,日后爷吃饭的桌上不要再送酒来。”
掌柜的愣了一下,点头应是,折返取酒,轻声阖上门下楼。
长娆此刻不觉得饿,她面对满桌的色香味浓的大鱼大肉,不见汤汁素菜,仅有的胃口也荡然无存,只喝了几口汤,再吃了几口杏仁糕,就停了筷子,何遇看她兴致不高,蹙眉问道,“是不是菜肴不合胃口”
长娆摇头,“半道上吃了一些芝麻糕还有烙饼,现在不是很饿,委实吃不下了。”
何遇接着又问,“那便是乏了”小妇人正午的时刻总要歇息一两个时辰,昨日陪他洗衣裳,靠着树杆子都能安然睡着了,如今神情倦怠,只怕是困意袭来。
长娆被看穿了心事,止不住的抬手遮掩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一些困。”
何遇也怕她吃多了,腹撑肚子难以入睡,取来旁边的巾帕,替她擦了擦唇边杏仁糕的碎沫,和煦一笑,“去睡吧,爷在这里守着。”
长娆没有动静,她怕何遇一个人吃饭清冷,撑着精神说道,“等夫君吃完,我再去睡。”
何遇挑眉一乐,眸子里的笑意渐起,故意道,“你陪爷用饭,爷陪你午睡,如此甚好。”
长娆没想到何遇如此辩解她的意思,偏脸躲避他狭意的打量,“谁要你陪我睡了。”
何遇反问,“是爷理解错了”
长娆负气离桌,“那你自己吃吧。”说完便去睡了,何遇调闹了小妇人一番,心情大好,连吃了几块他从来不碰的杏仁糕,这时候瘦猴敲门来喊有急事。
何遇看了一眼屏风后拱起的被褥,出门引着瘦猴下到二楼雅阁入座,问道,“何事”
瘦猴面色凝重道,“三爷来了。”
玄三爷,算是何遇的领路人,在何遇初来打拼的时候,是他给何遇指了一方明路,何遇也为他赚了不少银子。
瘦猴接着说,“前些日子玄三爷派来客栈要见您的人,弟兄们说昨日早晨便没有来了,只怕是已经得到了玄三爷来的风声。”
何遇手里捏着两颗骰来回转动,在掌心把玩,俊面平淡如水,语气波澜不惊,“那些人不会平白无故退了。更不是听见爷回来的风声,他们归属于玄三爷,除非得了他的指令,见不到爷的面儿是不会轻易走的。”
“来了也好,省得爷去寻他,玄月刀用久了爷已然不喜,是时候该脱手了。”
瘦猴心下一惊,何遇这是要撤了看来玄三爷亲自前来,只怕来者不善,何遇算是他栽在这一方最出色的树,他会轻易答应树木移植吗。
何遇停下手里的动作,“玄三爷此刻到哪了”
瘦猴回,“明日抵达。”
“故人相逢,吩咐下去,别松了神有一丁点怠慢。”
瘦猴答是。
何遇想了想,他忽而吩咐道,“熊粗不在,你挑几个身手好的守到酒肆,爷不在的时候,进酒楼的人上二层的人个个都要细查,除了熟悉的面孔,一律不能放行。”
瘦猴随即反应过来答应,何遇这是怕有人钻空子,对长娆不利。
熊粗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留在了大河村,到了夜晚可就有些悲催了,他除了身上这身衣裳,还真没有带什么衣裳。
昨日搬船出了一些汗,再加上炒菜的油烟味,匀了一身,到了夜晚他是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