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转身就发现地上的盆不见了,被小妇人抱在怀里,他伸手道,“拿来给爷。”
长娆摇头不依,“夫君背了一篓筐衣裳,我也不能偷懒啊。”
“你跟在爷后面就成,这木盆里放了棒槌很重,你端着它走不了几步路的。”
长娆不信,坚持道,“我能端得动,这棒槌再重也重不到哪里去。”
何遇挑眉坏笑说,“嗯哼,勇气可嘉,待会可别求你夫君。”
何遇这张嘴还真给说准了,长娆端着木盆走到一半的脚程,就有些喘气了,村里的路坎坎坷坷,虽然经常有人走,但是也不平整,路上有很多大大小小不匀称的石头,长娆前十几年走得都是平整又光滑干净的平路,哪能适应。
她额头上冒着虚汗,手也很酸,实在撑不住了,她将盆放下,对着面不改色的何遇说道,“夫君,我们歇息一会可好。”
何遇原本想要取笑小妇人一番,但看她脸颊被太阳晒得红红的,汗水打湿了鬓发,端盆的两只手也被勒出了红印子,何遇看着心疼,蹲下来给她揉手,“说你不行非要逞强,知道遭罪了”
汗珠划下来,长娆觉得痒,她抬袖子去擦,何遇率先一步,“下次给你买一顶帽子。”
太阳出来了,日头渐晒,何遇说,“你回家等爷吧。”
长娆摇头晃脑拒绝,“千万不要,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何遇劝她不听,想着自家的小妇人是个胆子小的,之前被何氏恐吓一番,性子软不会与人吵架,放她一个人回去,何遇还真的不放心。
这时候大河村洗好衣裳,端着往家里走的两家妇人,瞧见了何遇和长娆,咬着耳朵窃窃私语道,“那不是何家新妇吗”
另一个说道,“还什么新妇啊,都嫁过来多久了。”
“说的也是,真稀罕了,她居然出门了,白日里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样子何家两口子要去洗衣裳,攒了一箩筐了,双桃家娘说得对哦,她还真是个好吃懒做的,衣裳都这么多还不去洗,平日里也不见她挑过几回水,真是享福啊,嫁来何家当小姐,就连脏衣裳都要何遇背,洗衣裳也要男人陪着,这离何家才几步路啊,半道就歇息上了,她以前出门难不成都要人抬得真娇气。”
“人家才嫁过来小半年呢,谁说没有成绩,没看见何家从不归家的混球赖子,都知道讨了婆娘,要收心回家过日子,两个人天天窝在家里,看她的肚皮指不定过两日都要比咱先有好消息了。”
“快别说了,要过旁边了”
两个人声音渐小,但是眼神的打量却没有停止,路过旁边时偷瞄着两人,这两个妇人也是新嫁过去半年的,年龄比长娆大一些,看见何遇这么疼她,心里止不住冒酸泡泡,嘴上止不住议论纷纷,说上几句酸言酸语。
长娆观察到她二人看了一眼何遇,都有些不自然起来,特地的抚平了衣裳,拉了拉头发,假意咳嗽几声。
何遇听着,面色渐沉,长娆看着他不对劲,怕他要打人,端起木盆说,“我歇息好了,夫君,我们走吧。”
何遇抢过她手里的木盆子,不给她端了,叫她跟在后面,长娆哦一声,乖乖得跟在他后面,何遇长得高大,在前面走着,还能挡住一方阴凉,长娆得了便宜纳凉,心里倒是开心。
何遇慢慢道,“村里人多嘴杂,有些话当不得真,你是怎样的,爷很清楚。”
长娆听得明白,何遇在安慰她,“阿娆晓得,夫君不用担心我。”
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