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感叹,“妮子,你这汤煮的可真香。”
妮子道,“那是,这香肠是我的独门手艺呢,只有满香楼才有。”
说着就将蛋白和炊饼丁也扔了进去,待到煮的差不多了,才将那一把韭菜扔进去,让宋昀将门栓提起来,把陶锅放在一边。
妮子又将小铁锅拿出来,这个铁锅就是吊着吃饭用的,两边都有可以穿绳子的小耳朵。
妮子将陶锅上的绳子解下来,穿在铁锅耳朵上,切了一斤猪头肉码在锅底,锅边上放了一圈炊饼。锅吊在火上没一会儿,猪头肉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妮子将黄瓜切好片,那被炕焦的饼子也散发出了大麦特有的香味,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下口水,妮子说,“饭好啦。”
宋昀连忙把碗端过来,狗腿道,“妮子还是你有远见,今日还觉得你买多了,现在看吃三天一点也不多呀。”
妮子得意道,“那是呀,以后你就多听我的。”
宋昀毫无廉耻的应声,“哎以后都听你的”
“噗嗤。”一声笑从隔壁传过来。
估计是那个怪人已经醒了。
妮子想了想,倒了一碗热汤,夹了两个炊饼猪头肉,放在了他身边,道,“都在这里也是有缘,不嫌弃您就凑合一口吧。”
“唔。”那人答应了一声没有动,妮子转身走了回来。
这边宋昀已经将另外三碗汤倒好了,放在三个人面前,妮子将夹好肉和蔬菜的饼子递给骆大叔,他接过去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焦脆的饼子配上猪头肉的酱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呼咔嚓、咔嚓”
“呼噜噜”
三人一狗吃的不亦乐乎,那边的男人嘴角直抽抽。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倾盆大雨很快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停了下来,天空逐渐露出一角深蓝,随着风起蓝色的范围越来越大,东边的天空上挂上了一道彩虹。
妮子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雨后空气带着泥土的味道,无比的清新,可惜门口都是积水,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
太阳马上就落山了,几个人闲的没事聊起天,妮子就问起骆大叔吴家庄的事情来,“这里看着民风淳朴,为何还会有人劫道”
骆大叔叹气,“还不是那大水给闹得,这些人都是打西边来的灾民,因在此地无田,就聚在一起做些杀人掠货的勾当,朝廷的人一直在拘捕,可惜捕了一波还有一波,这日子过不下去,咋办呢”
妮子道,“骆大叔,我可不这么觉得。你看刚刚那些人,都是壮年汉子,他们若是想赚一口吃的,做帮工也好,给人扛活也好,总能找到事做。可是他们却选择杀人劫道,只是因为想来钱快罢了。”
宋昀也道,“据我所知,直隶府对灾民有施粥救济,也能让他们安置在周边村庄,很多老弱妇孺都安置下来,能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个时节总能找到饭吃的。总归,还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骆大叔没吭声,只觉得这俩小伙儿一套一套的,说的还有些道理。
因为下过雨,晚上的潮气大,妮子就没有将火堆熄灭,烧着火屋里的湿气就都能跑出去,能睡得舒服些。三个人挨着火光躺在苇席上,脚下搭着被子睡着了。
三更时分。
靠在佛龛旁边的男人忽然坐直身体,将身边的空碗放在另一侧。
妮子脚边的三狼也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老马睁开眼往后挪了挪,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就你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