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到增丁县以后,因为识字而且会点珠算,便成了其中一个管理矿山财务的账房先生,而自己常常会去给父亲送饭,去的多了有的时候便会遇到莫淮桑。
那个时候的莫淮桑眼神清澈,跟着莫清平在矿山上视察,竟是从来没有喊过累,有不输男子的坚毅和果敢,含笑当时就觉得自己不会忘了这个女子。
莫淮桑以前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有亲和力,像极了含笑在家里养的小猫,让人见了就想要摸一下头上的毛,甚至是想吸一口,含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控制不住就想要了解莫淮桑。
家里离矿山不近,但是含笑每天都会去给父亲送饭,然后在窗边待好久,期待见到莫淮桑,有的时候远远看上一眼,含笑便觉得心潮澎湃,让账房里的父亲忍不住打趣含笑,说她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小伙子。
含笑没有回答,只是期待不经意能看见莫淮桑,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心思被发现,含笑不敢去和莫淮桑讲话,又期待莫淮桑知道自己的存在。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含笑打算下一次莫淮桑来矿山的时候,便和她说说话,但是莫县令的案子几乎是转眼便定案,自此便再也没有见过莫家人。
父亲每次回来也是忧心忡忡,门口多了两个官兵站在那,出门都受到了限制,到后来父亲已经甚少回家,但是他从来不说原因,直到有一天含笑在书房发现了账本,才知道他竟然在做假账。
含笑识字也懂账,那假账要是做出来至少会漏十万白银上交朝廷,这对于江国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含笑越看越心惊,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不断想起莫淮桑的一番话,含笑没想到莫淮桑离开以后,竟是受到如此多折磨,更是痛恨自己的自私,瞒着莫淮桑,没有告诉她身份,如果她早点告诉莫淮桑,会不会有别的办法,含笑想越想内心越痛苦,陷入梦魇,眼泪不断滑落,让一旁的宋知心有些手足无措。
含笑睁开眼睛,感觉世界雾蒙蒙的,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含笑又闭上了眼,然后警觉的看向了床边,皱了皱眉。
“你”含笑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拒绝了宋知心递过来的水,想强撑着坐起来却倒了回去,看着宋知心神色不明。
“姐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宋知心见含笑拒绝了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开始解释。
“我并非有意擅闯你的闺房,只是被歹人劫持,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房间,在这躲避那些坏人。”
在宋知心讲到从一开始两人就在房间的时候,含笑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又迅速消退下去,无力的笑了笑,心脏有些抽搐的疼痛,压的含笑有些喘不过气。
“含笑姐姐你别担心,古姐姐去找怀桑姐姐了,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宋知心见含笑的样子,虽然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但是担心含笑做什么傻事,不忍心还是犹豫着开口。
家丁回到宋府,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宋儒生,没想到却得知他和福伯去见故人了,急得团团转只能派人去通知,然后擅作主张喊了几个家丁一起去找。
虽然宋知心待的地方隐蔽,但是人多眼杂,总有人看到了她被劫走的一幕,只是有些人自己惹不起,假装不知道而已,但是不乏有人见钱眼开,看见家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用一两银钱换得了宋知心的下落,然后钻进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