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吓醒了,”云卷苦着脸说,抬手扯了一朵半开的玫瑰捻在手里,粉白色的指尖沾了一点花枝上的晨露,阳光一照,竟显得比花瓣还娇嫩几分。
何叙仔仔细细看了她面上的表情,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笑容也真诚起来,“怎么会做噩梦梦到什么了,和爸爸说说。”
“我都忘了,”云卷摇头,然后盯着他不自觉藏在身后的那只手,好奇道“爸爸,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这么生气。”
“唉”何叙顿了下,半真半假叹了声,“你大伯家的表哥过两个月结婚,也是没办法才问到我这里,可是”
他话没有说完,可是剩下想说的云卷都知道可是他在云氏只是个挂牌子的小组长,工资还不够给云卷买件衣服的,自然是拿不出什么钱来贴补他家里人。
以前何叙这么说的时候云卷就会自己掏私房钱给何叙,他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云筝宜,何叙是因为不敢,云卷则是在何叙的影响下对云筝宜有偏见,自从何叙第一次这么做却没被云筝宜抓到以后,一年里面总会找几个借口从云卷手里套走点钱,云卷不在乎,她要给何叙的印象就是人蠢好忽悠,给就给了,但这回云卷不想给了。
她一把把手里的花丢到地上,抬脚狠狠碾了下,皱眉“大伯怎么又来要钱去年要买房子要五十万,春节的时候要买车子要三十万,这次又想要多少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两三百万了吧我一半的压岁钱都给他了,是他养儿子还是我给他养儿子再说了,何南光结婚凭什么找你要钱去年中秋的时候他和他女朋友说我人傻钱多,让她一起骗我钱的事我还记得呢我不许你管他,我也不给他钱,哼,过两个月结婚是吧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
何叙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云卷是个折腾起来不把天地翻个个儿就不会罢休的祖宗,而且闹事的时候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往外咕噜什么,一点儿顾忌也不会有,这要是真让她闹起来被云筝宜闻着味了,他非得生生被她剥层皮。
“卷卷,别冲动,”何叙扶住她的肩膀,“爸爸知道你生气,爸爸也生气,所以这次我没打算管他,我已经和他说了不会帮他,你这么气冲冲把事情闹大了让你妈妈知道了,她肯定会生爸爸的气,爸爸不想让她生气,她每天在公司就够累了,我想她在家里能轻松一点。”
云卷闻言表情软化了一点,犹豫了一阵才点点头,“行吧。”
她说完又急急补充一句“不过你以后不许管他了,我烦都烦死他了。”
何叙连声应好,小心哄着她回了别墅。
云筝宜坐在客厅里看晨间新闻,见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松开了,对这云卷招招手,“卷卷,过来妈妈这。”
云卷瞥了眼何叙,抿抿唇走过去坐到云筝宜身边。
“怎么早就起了,是睡得不好”云筝宜拿走她手里的水杯,问道。
“嗯,”云卷敷衍地点了下头,靠着沙发背,“妈妈,我想去找顾席玩。”
“他明天就来。”
“我不”云卷抱住她的手臂扭了扭,“我要去找顾席玩,一会儿你上班的时候顺带绕个圈送我过去嘛”
“不行,你老老实实在家里给我待着,”云筝宜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还有,不许再和絮絮打架。”
她这话像是一个开关,云卷突然记起昨晚上的事,顿时松开云筝宜的手臂,脸色难看的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间,随后用力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