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甲方内部各部门都有自己的“意见”,要建筑师整合出一个让所有部门都满意的方案,这就是初期最让人头秃的地方。
陆明洋“呵呵”一笑“你懂不懂什么叫设计优化,就是不断的修复和纠正错误。改图不是你们设计那种狭义的理解,是要改出一个有足够市场竞争力的商品,不仅要美观,还要好卖。”
江堰回了四个“呵呵呵呵”。
“不好意思,大外甥,我就是中国式甲方家庭长大的,我绝对清楚中国的建筑不是设计师的个性追求。你问我是不是非得告诉我怎么走,我只能告诉你废话,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画我请你先确定好方案,告诉我在你们各部门意见整合之后,你们有没有共识,什么样的商品房一定好卖脱销,绝对不会砸手里。我保证,一定会抄的让人看不出来。”
这样的撕逼一定会不欢而散。
两人各自歇一会儿,喝个水,再放个水,回过头来再继续第二轮。
如此你来我往,周而复始,一直持续到第四天。
江堰的设计草稿终于在陆明洋那里“过稿”了。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过稿”之后的反复修改才是地狱模式的正式开启。
转眼,到了周五。
建筑和结构两大部门又开撕了。
起因还是结构邵圳城和建筑何萌。
据说何萌那边的甲方爸爸,突然看上了迪拜旋转摩天大楼那样“鬼斧神工”的设计,也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囊中羞涩,就让何萌多少来一点。
“来一点”
何萌琢磨这三个字很久,委婉的劝甲方,那个“来一点”会花掉很多钱。
甲方爸爸就说,那你就在不用花很多钱的范围内,少来一点。
于是,何萌就少来了一点。
结果,这一点改动到了邵圳城那里,他直接掀桌了。
作为结构,最怕的就是两种建筑师,一种是不喜欢画剖面的建筑,一种是低成本的建筑,却配一个无知无畏的甲方,和一个大开脑洞的建筑师。
这个项目刚好就属于第二种。
邵圳城连午睡的时候都在做噩梦,梦到自己被逼无奈配合何萌的设计,做了超大悬挑,还在悬挑端做转换柱,并且转换柱上再做悬挑和转换。
这就相当于每一层的柱子都跟下层的不对齐,有的还从梁上转过去,就像搭积木一样。
结果,“哗啦啦”出了事故。
邵圳城一个激灵,吓醒了,转而就拍桌子说不干了
其他结构纷纷安慰,都在说真是宁可不敢,也不要和臭手建筑配合,这种人绝对有本事让他们浪费全部精力去画一个砖土结构。
何萌那边也跟着收到风声,说结构这边罢工了,都不乐意接这个活,还说她没原则,就知道巴结甲方爸爸,任由甲方胡作非为。
何萌委屈极了,转头就去找建筑部老大李胜轩,让他去跟领导反映。
这事最终闹到李胜轩和夏天晴这里,两大部门的主管坐下来“研究”了一下。
说是研究,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彼此达成一个共识,说好了谁当红脸谁当白脸,回头再串串词,统一口径,分别去说服自己部门里闹情绪的“小朋友”。
反正类似的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爆发一次,都是万年不变的大主题。
只不过先前几次,都不至于闹的要退出项目,最多也就是各自部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