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堰这里,也充分表达了他的意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诚创地产”开撕,对簿公堂,非要“诚创”赔钱了事,他毕竟是来历城做生意的,一切都要从和气生财的角度出发,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没必要因为孙构一人而搞僵。
这番意思一搬出来,“诚创地产”自然要领情,其实眼下的意思也再明确不过了,一切都是孙构的锅,这颗老鼠屎一定要清出去。
这不,就在孙构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三家也暗中定下了下一步计划,不管是利益分配,还是合作布局。
而这一切,都不再和孙构有关,即便他能摘清楚和纪怀德的关系,也是一样。
孙构有些晃神的想清楚这一层,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打败了,坐在椅子里好一会儿没动静,就盯着地上出神。
江堰将那杯茶往他跟前推了推,说“孙总,这个时候您不如就听我一句劝,先出去待两天。等风声过了,再回来筹谋,也许东山再起还来得及。”
他们都清楚,这话就是说出来安慰孙构的,到了他这个地步,到了这个局面,是绝对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不吃官司已经很难。
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孙构就是怕得太高了,这样一摔下来,已经不是伤筋动骨的程度了,是要赔进去半条命的。
过了好一会儿,孙构坐在那里,才问出这样一句“所以,我前脚被纪怀德咬了一口,历耘后脚就掺和进来,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堰垂眼,看向孙构,说“有一个星期了。”
孙构一顿,抬头“一个星期,江总可真是瞒的滴水不漏啊。”
江堰说“孙总,您不如替我想想,换做是您,您会在前期沟通的时候,转头就告诉第三方么历耘和我接触,一直都只是点到即止的,可能成,也可能不成,我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通知诚创,历耘有意加入。一切,都要从利益出发,看大家的诚意,您说是么”
孙总一声冷哼,靠近椅子里,颓废的说“哎,我可真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江总你这本事,我年轻时候可真是比不过。”
江堰虚应“我哪有什么本事,还不是借着这个项目,和您学了不少么”
孙构冷冷笑了,拿出手机朝他比了比,说“最近姓陆的也放出了不少风,都是针对我的,我开始还觉得奇怪,他这时候跳出来踩我做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现在看来,合着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等我出局了,他就可以代表历耘掺和进来”
江堰不动声色的说“诚创的ceo和您不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陆明洋要利用这股风再推一把,也合乎情理。话说回来,孙总,您真是太大意了。”
孙构闭上眼哀叹了一声“是啊,这个陆明洋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跟我这儿也学了不少本事,这倒好,机会一来,全都招呼到我身上了。”
江堰“孙总与其分析这些,倒不如赶紧想个对策。”
孙构“我能有什么对策,事已至此,还是先脱身再说。”
这话落地,孙构就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往外走。
江堰依然维持着靠桌的姿势,双腿交叠,双手环胸,始终一动未动。
直到孙构走到门口,都准备去拉门把了,手抬到半空却又落下。
他在原地定格了两秒钟,忽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问江堰“对了,现在上头正在调查,那这施工方的人选,江总也准备换人了吧”
江堰背着光,脸上似是淡淡笑开“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