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蔻第一次从范闲的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位者的恐惧“我,我瞎猜的,瞎说的”这的确只是她的一瞬间的猜想,还未被证实的猜想。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怎么就这么嘴碎,说出来了
“陛下的儿子,是吗”范闲对着自己笑着,但是这笑容让蓝蔻毛骨悚然。她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背后的冷汗直冒。
范闲道“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不能小瞧啊。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蓝蔻摇头“猜的。”
“猜也要有依据才行啊,”范闲道,“来来来,聊聊看,反正现在没人,你老公洗澡去了,不怕。”
你越这样说,她越是怕“长相”
这也能猜中真是猜的“就凭这个”
“你和舅舅一点都不像”蓝蔻小声说道,“我没见过你娘的画像,但是见过陛下我知道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范闲喝了口茶“理由是牵强了些,但是,你没猜错。我就是庆帝的儿子。”
蓝蔻道“你早就知道”
“嗯。”
“什么时候”
“在北齐,”范闲道,“就在那次杀上杉虎的行动之中,你中了毒,言冰云把你给要了的那日。”
气氛稍微轻松了些“你说过,是你和肖恩最后呆在一起过,这消息,是肖恩透露给你的”
范闲道“肖恩有个孙子,被陈萍萍给夺了,陈萍萍给肖恩撒了个谎,说肖恩的孙子是我,肖恩守着这孙子这么多年。在临死前还信这谎言,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娘嫁给了陛下的人。”
“你想做重臣,做孤臣,就是从那日开始的吧既然是院长的一个谎言,大可不必相信。”蓝蔻问道。
范闲道“陈萍萍高明就高明在这里,肖恩这么惦记他的孙子,他的孙子那就有六成的可能性活在这世上,既然活着,陈萍萍就不会让他白活,一定会把他培养成一个对北齐恨之入骨的人。”
“你什么意思”
“表妹啊,你知道,为什么是肖恩去换言冰云吗”
“”
“你知道,为什么陈萍萍和陛下说,肖恩老了,言冰云还年轻这句话吗”
“”
范闲凝视着蓝蔻的眼睛“言冰云,对庆国,是不是忠心耿耿对北齐,是不是恨之入骨”
蓝蔻深吸一口气,看向范闲“他们都说,冰云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而我是巧舌如簧的辩手。今日,我才发现,你比我们高明多了,不仅仅是玩弄人心,巧舌如簧,除了这计谋之外,最擅长的,还是搬弄是非。”
“信不信由你,言冰云很大可能是肖恩的孙子,”范闲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嫁给了一个北齐人的后裔。”
蓝蔻嗤笑“那请你告诉我,冰云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据肖恩说,他儿子之前在花楼里赎出来一个姑娘,这姑娘当时怀着身孕,被陈萍萍给抓了。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玉芗。”
“可有那玉芗的画像”
“我查过,可是查不到,像是被销毁了一样。”
蓝蔻手扣着桌子“表哥,在怀孕期间,我进过我公爹的密室,那里供奉着我婆母的像。”
“”
“我婆母是名正言顺被我公爹迎进门的官家嫡出小姐,就是尚书巷里齐家的小姐,你可以去问问,宗谱里写得清清楚楚。而且,冰云与婆母的眼睛是最像的。”蓝蔻道。
范闲道“齐家的就是那个,文渊伯齐家”
蓝蔻道“你在监查院里查的玉芗,其实你自己按着自己的思维来找的,但是如果你这思维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