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接下来看着,一个富贵公子从轿子里出来,蓝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酒囊饭袋“郭保坤”范闲一听这名字,警惕起来“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在马球场上见过,此人是宫中编撰,与八处有些嫌隙,他爹郭攸之是礼部尚书。”蓝蔻面上虽带着笑意,但是心下已经把这郭攸之骂了千百回了简直就是玷污了这个名字
这郭保坤拿着一本红楼,在街上扬声道“诸位,本人郭保坤,家父官拜礼部尚书,在下不才,却也为宫中编撰。郭某自幼习文,最重礼数诸位既是读书人,更应该诵读圣贤之书,这等污秽杂书,有辱斯文”说完,他将这红楼往脚下一扔,踩了几脚“依我看,打今日起,这书就禁了吧”说完,还睨了楼上的四位一眼。
蓝蔻本以为这郭保坤来找茬,是因为他这宫中编撰与八处的嫌隙,可是看着这郭保坤的眼神,居然是范闲“表哥啊,你这一进京都,便得罪了多少人啊”
范闲不解“我这刚进京第二天,我又不认识他。不过,这也算是冲我来的。”
“虽说你不认识,但是你绝对触动了他背后的那位,”蓝蔻思索了一下,“他爹郭攸之是太子一脉的,你,哪里得罪了太子啊还是得罪了长公主”
范闲还未答,就听范思辙大喊一句“你胡扯”郭保坤轻蔑的问道“哪家小二出言不逊”“我是你爷爷我”
说完,范思辙火急火燎的下楼,开始了与这郭保坤的争执。这郭保坤要断他财路,他怎能不与他交恶
蓝蔻摇摇头“看来,你这是得罪了长公主啊。”
“怎么会哥哥这次进京来,是有一桩婚约的,就是与长公主的私生女订婚,这哥哥也算是长公主未来的女婿了,长公主怎么会故意刁难”范若若不解。
蓝蔻想起了当时贵族进宫拜谒的时候,作为公爵她坐在了离长公主只隔离一席的地方,长公主的笑容虽然温柔,但是总感觉这女人比她压抑的还狠“长公主温柔的美名在外,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上次进宫参加宫宴,我总感觉这个女人没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随时准备爆发的困兽。表哥娶了晨郡主,自然是接手长公主手中的内库,万一,到时候,她不肯放权”
一个能与当朝宰相有过感情,并且深受太子信任,还掌管着内库财权的女人,绝不简单。
她这样分析着,但是下面可不太平,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楼上三人都下了楼,范闲接住了快要摔倒的范思辙。总说,口舌之争,不如拳头有意思,她今日可算见到了,这范闲一拳“霸道真气”直接将郭保坤的家丁打翻在地,真是有意思。
范闲拿过范思辙怀中的红楼,问郭保坤“你刚才说这本书是秽俗之书”
“啊,我说了,怎么样”
“你看过吗”
“圣贤之书都读不过来,怎么有空看这种东西啊”
范闲又转向那位贺宗纬才子“那你看过吗”
“贺某怕脏了眼睛。”
“看来在这里,喷子也不少。”蓝蔻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郭保坤这下也算是看见了蓝蔻“原来是蓝爵爷啊,蓝爵爷莫非也看这书”
“自然是看。”
“这书的作者籍籍无名”
话没说完,就被范闲打断了“你看的是文章还是名气啊若是不出名就写不出好作品了吗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目光如此浅薄,还自称文人还风骨,连正视他人文字的涵养都没有,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