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沉默地看着飞速后退的铁道。
他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是否能到达那个至今没影的第十节车厢,但他知道他要是真的跳下去了,更大概率会在铁道上摔得粉身碎骨。
“我还是在第九节车厢待着吧。”喻易讪讪地笑了笑,在狂风的吸力中扯着身子往回走。
乘务员却没有笑,他漠然看了喻易一眼,骤然伸出双手,把喻易往铁道的方向推去。
这个第九节车厢后的房间很小,而乘务员的力气大得诡异,再加上本就存在的吸力,风中逆行的喻易一时不察就被推到了金属门附近。
迎面而来的烈风冷得呛人,而仅一步之遥的眼前就是飞速后退的铁道。
好在喻易眼疾手快,最后关头拉住了金属门旁侧一个u形门把,在金属门的边缘停住了。
喻易心惊胆战地深吸了一口气。
乘务员依然在坚持不懈地想把他往铁道上推,但他一手死死地拉着门把,一脚卡在金属门边,在门前稳住了身子。
乘务员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得逞。
耗了一会儿后,乘务员大概明白了这个事实,他暂时松了手,伸手去拿一旁的破窗器。
喻易一直在关注这个突然发疯的乘务员,此时见到乘务员的动作,他心道大事不妙,另一只手迅速往道袍的前襟探去。
他此时正侧着身扒在车厢内部与铁道之间合金的合金墙上。
车厢内,拿到了破窗器的乘务员正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车厢外,这最后一节列车沿着铁道经过了一个巨大的拱门。
拱门的白色大理石材质与其上透着古典浪漫的浮雕,与之前站台附近线条林立的合金建筑群各种意义上的格格不入。
余光看到这个巨大的拱门,喻易抬起头来,随之,往前襟探的手一顿。
但他随即意识到身侧乘务员的虎视眈眈,他回头看去,就见乘务员已经重新来到了他身侧,此时正高举着破窗器,向他握着u形门把的手砸去。
喻易眼皮一跳,下意识一松手。
这一个松手,他的上身就在狂风的吸力中失去了平衡,连带着他的整个身子向外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