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急中生智,双手攥着金算盘的两端往前面一挡。
恍若刀剑相接的声音短促地传来,来自前方的冲击力震得喻易虎口发麻,而算盘与鸟喙相撞时,鸟喙的尖端狠狠地通过金算盘的缝隙刺过来,仅差分毫就扎到了喻易的鼻尖。
好在喻易的金算盘足够坚固,险险挡住了这一波攻击。
喻易借着乌鸦愣神之际,趁机把算盘往后一拉,急退几步出了房间,刚出房门就用手肘抵着关了房门。
喻易担心乌鸦如破窗一般破门而出,于是用半个身子抵着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警惕地听着门内的动静,奇怪的是,别说破门了,他连丝毫的撞击声都没有听到。
房间外的走廊一片寂静,此时大概只能听得到他犹有余悸的心跳声,喻易听着自己有规律的心跳声又等了会儿,差不多确定了房内的乌鸦竟然的确没有出门追击的意思。
得知处境暂时安全了下来后,喻易紧绷的神经稍松,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随之,那些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被他抛尸在旮旯中的记忆回潮般涌了上来。
对了,他之前用生存率检测仪测了什么来着
喻易颤巍巍地按下手机中央的水晶,再次把光屏切到了他熟悉的位置,生存率检测仪的使用记录与他记忆中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入夜后出房间,生存率为0
那么问题来了,那阵如同分界线一般的钟声响起后的六点到底算不算入夜如果算,那他接下来岂不是危险了
“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从附近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喻易转头看去,只见走廊的拐角处,房东一家中的那个少女正站在阴影投落之处,死死地盯着他。她的面上不再是之前那般死寂的微笑,而是一种忧郁的神情。
喻易刚想胡诌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见少女的表情扭曲了起来,面上的忧郁几乎在瞬间转为了一种愤怒或狂躁“人渣怎么可以随意出房门呢”
“什么人渣跑出来了”
喻易认得这个声音,这是这个家中那个热情的妇女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电锯启动声。
妇女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因为嫌恶而狰狞的脸很快出现在喻易面前,连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这个家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手中的电锯、菜刀、球棍。此时,所有人都用一种因为杂糅了愤怒、悲伤、痛苦、焦虑、恐惧的情绪而极度扭曲的表情看着他,原本的友善变成了尖锐的敌意。
“有有事好商量,拿着刀和电锯多危险啊是不是”喻易干笑一声,试图用言语化解危机,脚下不停地后退。
房东一家冷眼看着喻易不为所动。
喻易心知大事不妙,当即转过身想逃,但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就是走廊尽头,而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喻易猛地回过头,便见房东一家不怀好意地朝他冲过来
“要不,我们把他号码牌毁了,然后杀了他得了,想想这个人渣竟然在我们家住了三天,我就浑身不舒服。”
“不行,城主知道了我们会死的他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了。”
“可人渣本来就该死啊,我真想用这把锯把他锯成两半”
“”
喻易在一片争吵声中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如有所感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又被绑在了阁楼的椅子上。
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