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空闲,路以卿又抬头去看沈望舒,寻着话题与她说话“对了,沈姐姐,当时我昏过去了,你那些家人如何了,可是也被这些贼匪捉了来”
沈望舒一直表现得冷静可靠,路以卿与她说话便也没想太多,岂料这话一出她却是陡然沉默了起来。这般反常看在路以卿眼里,自然知道是有内情,可却不好再问了。于是她干巴巴的自顾说了下去“哦,不对,沈姐姐的家人应该没事吧,毕竟这里也只我们俩而已。”
路以卿的原意大抵是庆幸没有更多人遭殃,可听在沈望舒耳中却似扎心的刀子大难临头,祖母带着家中女眷先逃也无可厚非,甚至该庆幸她们成功逃走。只是作为被留下的那一个,眼睁睁看着家中马车一辆辆驶离,独留下自己面对危险,心中也不会有多好过。而真正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沈家的人逃了就逃了,竟似没有再派人来解救于她,凭她如何拖延都不过是白费功夫。
身陷贼窝,名声尽毁,她大抵是被家人放弃了吧
贼匪劫道,所为无非钱财,而敢在长安城郊动手的匪贼尤甚。
路以卿身上的绳索还没解完,那边山匪们便已经得知了她醒来的消息。于是当即便有人来提了她去问话,问的自然是她的身份,以及她家能拿多少前来赎身
对于这般问题,路以卿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事实上从沈望舒告诉她那些话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思量起对策了贼匪并无信誉可言,自古给了钱依旧丢命的不在少数,她若是任其发展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她要么拖延,要么破局,总不能立时干干脆脆交了老底。
一番折腾,路以卿吃了些苦头,但到底暂时将局面稳住了,或者说拖延住了。
路以卿由此松了口气,心中隐约还有几分侥幸。可被送回茅屋后,沈望舒看着她脸上的青紫却还是吓了一跳,当即关切道“怎么,他们打你了”
十四岁的少年还有满脸的稚气,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一点皮肉伤而已,没关系的。”
沈望舒却还是皱紧了眉,等听完路以卿所为与目的之后,面上的愁绪依旧没有多少消解,她道“与其拖延,不如在送回家中的书信上做手脚,否则便是拖延了时日也是坐以待毙。”
路以卿又摇了摇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看茅屋破败的环境,想了想还是直接凑到了沈望舒耳边低语“沈姐姐放心,我会解绳子,只消给我半日功夫便能脱困了。”
沈望舒闻言有些诧异,毕竟她自己对绳索绑得多紧深有体会,想不到这样帮着也还有自己解脱的机会。她虽与路以卿相识不久,可却意外的相信她,只是想了想还是不妥“只解了绳子有什么用这里是贼窝,外面少说还有一二十好的贼人,你难道还能面对他们全身而退吗”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可路以卿听了却还是摇头“我总该试试的。”
沈望舒见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气来。又见她一意孤行,并不愿听从意见,索性就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了。
路以卿见状有些失落,可想了想到底没时间沉溺于情绪中,扭头便又与身上的绳索纠缠起来。
所幸路以卿乱七八糟的本事没白学,绑得死紧的绳索捆在她身上,也真叫她寻出了解脱的法子。费力折腾半日终于解开了绑缚的绳子,她当即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刚露出笑模样,下一刻又捂着伤处整张脸皱了起来,显然是疼得狠了。
一旁的沈望舒虽然做出不想再理她的姿态,但这茅屋里也就她们二人而已,注意力自然多多少少还放在路以卿身上。甫一见她挣脱绳索,自然也是高兴的,哪知下一刻对方就僵在原地露出痛色,于是忍不住询问“你怎么样,可还好吗”
路以卿救人时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