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穴本就只是很浅的一个临时住所,往后已经完全无路可退。修依横剑便把偃羽煦护在了身后,将最先几只试图往洞里冲的黑鸟挡住了,那几根尖尖的鸟喙与剑身碰撞时叮当作响,竟像是似钢铁般的坚硬质地。
修依横起刀落,一只努力往里伸的长脖颈便被她剁了下来,血溅落在地上,近乎于黑色,而那丑陋的鸟头滚在地上,一双血红的眼睛依然散发着诡异的光。
然而,那些数目巨大的黑鸟完全不惧生死一般,依然拼命地往这拥来,甚至还因为血腥味的蔓延而变得更加兴奋,就如闻到腐肉气息的虻蝇,这些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虻蝇气力惊人,一股脑地如将倒下的重墙般,倾压而下。而在这洞口位置狭窄,长剑挥舞不开,修依干脆向前大步,试图将鸟群引向外面。
偃羽煦也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一寸短,一寸险。她之前便意识到自己除了暗器这类易消耗品外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便也在闲时有顺手做了一柄武器。用粗细适当的长硬木棍,一头缚上了她以石块打磨出的一个矛头,虽然相当的粗陋,但好歹也可以勉强称作是长枪。只可惜她的枪法棍法学得比起剑法还要糟糕,她也自知斤两,仍缩在洞内只求自保。
修依手中的却邪不息地挥舞着,不知杀死了多少只黑鸟,血污布满了刀身,又在下一秒的圆挥中如雨落油伞般轻易滑落。她根本无法思考这些黑鸟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地攻击她们,只是无休止地挥剑,斩落那些试图撕碎她的尖爪利喙,她经过的道路,堆积着鸟尸与横流的黑血,就像是她在这白茫茫雪地上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墨迹。
然而她知道自己的吃力。
修依虽然从偃羽煦那习得了心法,剑法偃羽煦也勉勉强强教了几招,而修依练时,便总觉得哪里有所不对,一劈一刺间总觉得桎梏,而她也只能被局限于那简单的最基础的几式剑法之中,她来回琢磨着,习剑时似乎可以触摸到一层透明的膜,却又无论如何也冲不破,但她依然在演习最基础的几式剑法时一丝不苟,一板一眼,对着崖壁成千上万次地挥剑,劈,斩,挑。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是因为沉迷练武,而只是单纯地因为这种重复单一的挥剑使得她内心安宁平静。
而她此时就是如此反复挥舞着长剑,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实在无法使得她冷静下来。这些黑鸟像是无休止般杀不尽,这些鸟虽只有单调的啄刨抓几招,但也隐约显得比最开始扑上来的几只要有所章法,包围攻击的方式让她怀疑是人为训练过的。在团团包围中随时随地准备揪出她的漏洞,等待她疲倦之时。
修依正疲于包围,突然听到了偃羽煦的惊呼。
偃羽煦竟是被数只黑鸟团团围住,托举生拽离开了地面,摇摇晃晃地向上飞去。
修依一惊,也顾不上许多,几步挣开包围,追上了偃羽煦,几剑便把叼着偃羽煦衣角头发的几只拼命向上飞去的黑鸟砍了个七零八落,才使得偃羽煦才终于又落回了地面上。
然而这下本方便围攻她们两人的黑鸟彻底聚集在了一处,将她们彻底围住。偃羽煦惊魂未定,依然握紧长枪与修依抵背相向,对阵鸟群。
修依在迎敌间,不知不觉开始觉得长剑在挥舞间变得行云流水起来,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已不再只是止步于最基础的几步剑法,新的招式从她剑尖流淌而出,就像是她的手足,她的每一块肌肉早已把那些招式烂熟习惯,虽被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