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极限时的嘴中尖利的毒牙。
她稳住手,毫无迟疑地用弩箭准确地射穿了最先扑向她的那条蛇的脑袋。
恐惧是无用的。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偃羽煦对自己说。
她所剩的暗器并不多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大范围的杀伤力,但她也顾不上许多,先都一股脑使上,这顿时使打头阵的蛇损失颇重,遍地都是暗红的蛇血与抽搐的蛇尸,然而蛇群却像是不畏生死般,依然前仆后继地扑上来,而蛇群的数量也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放眼都看不到尽头,而她身上的暗器却都是消耗性的,用过就没有。
偃羽煦后悔起之前买的佩剑在哄骗疤面汉时丢在了那个小酒馆里,虽然她剑法相当的疏松,那把剑也只不过是在铁匠铺随便买来充样子的,但好歹比此时连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要强。
蛇的尸体在她脚下积了一层,而她的体力也在迅速消耗着,终于,她没留神,被一只绕到身后偷袭的蛇咬中了脚腕。
钻心的痛使得她眼前一黑,她蹬开蛇,手中握着的燕羽刀直接将那只蛇开膛破肚。
然而更多的蛇还在涌上来,她手中却只剩下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刀。她机械性地努力挥着刀,眼前的画面却变得越来越恍惚,蛇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更多的疼痛从手臂,腿上传来,大概又是被咬了
她勉强睁开眼看向被蛇环绕的黑衣侏儒,对方也在看她,眼睛深深如不见底的黑暗井口。是在等着她求饶,还是在等她一点点被蛇群吞吃入腹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其如愿的。
偃羽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突然扭身后退,毫不犹豫地从那万丈高崖上,一跃而下。
当然,她选择跳崖自然不是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是她已经发现脚底崖壁上有斜长出一棵松柏,宁可以险换取一线生机。
而她的确也极其幸运地拽住了松柏斜生出的一根长枝,然而还没等她庆幸完,她便听到了咔嚓一声,那根脆弱的树枝承受不住她的冲击,断了。
于是极速下坠再次袭来,像是无尽般,又像是只有一瞬,撞击的强烈痛觉像是一块毯子般将她完整地包裹住,布满了锐利的刀片,却无法挣脱。
在最后她彻底陷入深度昏迷的沉黑之前,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人靠近了她,她只来得及记得,视野中最后挣扎着纳入了一道皎白如月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