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方说,收到东京冰帝学园高等部邀请的三日月明。
尽管大家都清楚这是现实但还是会有些无法接受。
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在完全封闭的学校一起度过了青春最懵懂也是最无忧虑的三年,此时正在面临懂事之后第一场不由身的分别。
在他们眼里,这几乎等于天塌,等于地陷,等于生死离别。
“哭什么啊”三日月明弯起眼睛,胡乱撸了一把旁边“汪汪”哭的佐仓千代的头,那头扎得好好的长发顿时被揉得乱七八糟。佐仓千代也不介意,搂着三日月明的脖子直哭。
“明酱真的真的要走了吗真的要去找city boy”
“你怎么就跟city boy过不去了呢而且千代你不是也要去东京读书了吗”三日月明哭笑不得,但也跟着鼻子一酸。
一定是感冒的问题,绝对、绝对不是她伤感。
要不怎么眼眶就忍不住发热呢
站在旁边的数学老师微微叹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上些笑意和感慨。
年轻啊他上学的时候,似乎也曾为分别而哭泣过呢。
年轻人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聚,此时正难受得很。他若还要阻止,继续给他们讲那些枯燥的线条就有点不识风趣了。
这么想着,他放下粉笔,利用自己一贯在学生面前的弱存在感悄悄往门口走去。
“早川老师,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您了”在他即将拉开教室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即将毕业的孩子们模模糊糊意识到,即将走向更高更宽广的平台的他们,和守在这里的老师就要渐行渐远了。
就快要退休的早川老师整颗心都变得软趴趴的。
明明他已经送走过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在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仍然免不了欣慰和伤感。
欣慰的是刚入学的小孩子们都开始抽枝发芽,做好了沐泽更棒的阳光和养分的准备;伤感的是这些少年也许很大一部分,都不会再与他相见了。
“不要这么说”佐仓千代抽抽嗒嗒地抹眼泪,“我们以后一定会回来看老师的。”
每一届的学生都会说这样的话,但是早川后来见到的也只是其中寥寥几个。
他非常理解。不是少年们冷漠不挂心曾经的老师,而是放飞的雏鸟会渐渐爱上更高的天空。心里装的东西多了,自然曾经的不舍也就淡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立下这句誓言的时候不认真。
所以早川只是笑着,走回讲台,拍了拍不好意思跳下来的西谷夕的后背。
“千鸟山中学为拥有过你们而自豪。”早川老师面对着台下看了三年熟悉又陌生的青涩脸庞,努力拉平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飞吧”
“是”
“呐呐三日月,”下午的毕业典礼,眼睛还有点红的西谷夕悄悄蹭到正在准备毕业演讲的三日月明身边,“咱们班男生们讨论过了,你需不需要”他凶恶地比出一个勒脖子的手势,“嗯”
“什么”三日月明不解其意。
“就是”西谷夕又做出一个击打腹部的动作,紧接着做出一个被击中痛苦地龇牙咧嘴的表情,其神态十分之夸张做作,以至于三日月明试探地问“咱们班全体男生被踢馆了需要我去揍踢馆的人解气”
“不是”西谷夕惨不忍睹捂住脸。
三日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