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院的冯玲玲还不太能够受得住早春屋子里面的清冷,就算房间的主人为了照顾病患已经将房间内的炉子点燃,火炕也烧热了不少,还很贴心的给了她一条软软的旧垫子,但冯玲玲却还是偶尔会感觉到冷,仿佛是有风透过它那一身半长不短的猫毛,直接透入她皮下的骨肉里。
心知这是大伤气血之后体质虚弱才会有的后果,只能慢慢调理,趴在热炕头上的狸花串串小心的环顾四周,没见到周围在没什么能让她钻进去保暖的东西,就只好身子一趟,改趴为仰让自己凉凉的后背也能够感受到火炕的温度。
从下午开始,将她带回家的主人就一直都在堂屋和厨房之间不停的忙活。
现在饭菜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馋的吃了一个月猫粮的冯玲玲时不时的吞咽口水。
扑棱棱,扑棱棱,飞到院子里面玩的鹩哥飞回来了,从房门上面专门给它预留的通风口钻进来之后,鹩哥翅膀一展飞过火炕直接落到了窗台上。
原本侧躺着的冯玲玲见状立刻重新翻过来,爬起来四爪合拢如同刚刚入职公司的新员工一样,非常礼貌的向着前辈问好。
“你好,我是点点,请多关照。”冯玲玲自我介绍,用的是王老先生给她取的名字。
鹩哥听到她的话,侧过头眨了眨眼睛,仔细打量了对面的猫咪几眼后,说出了见面后对猫说的第一句话。
“真丑。”
冯玲玲
一箭穿心却又无法反驳,因为现在顶着一身理发店学徒狗啃装造型的她是真的很丑,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呀
蔫蔫的小猫泄气的趴在炕席上,脸埋进爪子里,心里流下了宽面条瀑布泪。
当人的时候好歹还能被人称赞一句相貌清秀,变成猫之后就变成真丑了
嘤嘤嘤,毛毛什么时候才能张长
嘤嘤嘤,背上痒痒的,腹部也痒痒的,可是连毛毛都不能舔,医生说张伤口的位置不能舔毛,要是她不乖就重新把伊丽莎白圈在给她套上。
只要一想到那漏斗形状的脖套还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冯玲玲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唉,忍着吧。
默默的舔了舔自己雪白的爪爪,冯玲玲扭头看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
嗯,丑萌丑萌的。
安慰自己的狸花串串趴在炕头慢条斯理的舔毛,落在窗台上的那只鹩哥却似乎依旧对她很感兴趣,左右横着跳动了几下后,就想要向着她飞过去。
然而此时小院子的大门却在外面被人推开,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小男孩进了院子之后就松开了牵着妈妈的手,一边往屋子里面跑一边喊道“爷爷,爷爷,我们来看你了,豆豆,豆豆在不在屋子里”
正在蹲在灶膛口烧火的王崇礼闻言立即抬起头,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大孙子笑呵呵的说道“慢点跑别摔着,豆豆在屋子里,找它玩去吧。”
小男孩闻言掀起房门帘就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落在窗台上的黑色鹩哥,顺带也就看清楚了鹩哥正在看着的冯玲玲。
“爷爷,咱们家炕上有只猫。”发现新活物的小男孩提着嗓门向外喊道。
“哦,那是点点,就是爷爷之前救过的那只猫,它今天出院,才刚到家,以后就和豆豆一样,是家里人了。”正忙着看火的王崇礼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小男孩闻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听爷爷提起过。
说话之间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