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敢说话,借着月色用笔和纸交流。
秦盈盈简短地写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和萧百里的目的,并告诉邢五一处铺面,外加一句暗号。
这是赵轩埋在西北的暗桩。
秦盈盈之所以知道,源于俩人之间的一个小玩笑,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邢五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把纸团巴团巴塞进了嘴里。
秦盈盈目瞪口呆和电视里演的一样一样的。
临分别,秦盈盈不放心,匆匆在纸上写你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至少不会被苛待。
邢五咧开嘴笑笑,无声地说“娘娘放心,邢五定不辱命。”
他从小混迹于勾栏瓦肆,三教九流都接触过,大的本事没有,宵小手段不少,溜门撬锁、逃跑保命没有问题。
秦盈盈站在窗边,一直看着他躲过巡逻的护院,钻过狗洞回到窄巷,这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世间之事大多有因必有果。
当初她出于善念帮了邢五兄妹一回,竟然为自己种得这样的善果。
接下来,只有等待。
一等就是三天。
秦盈盈没有等到暗桩搭救,却等来了梁逋的围堵。
西北边境数州,曾被夏国占领数十年,梁逋在庆州埋下的眼线,比大昭的都多。
邢五到底经验不足,虽然成功地把消息送了出去,却也暴露了自己。
梁逋顺藤摸瓜,找到了秦盈盈。
这晚夜黑风高,数十个黑衣人将阁楼团团围住。
梁逋背着手站在黑衣人身后,笑得阴险,“没想到啊,萧百里竟然把人藏在这里,让本相好找。”
萧百里的部下总共只有十来个,背靠背围成一圈,将秦盈盈护在中间。
为首的部下盯着梁逋,冷冷道“梁相国,大辽与夏向来交好,你今日真要冒犯我家王爷吗”
“不不不,虽然辽阳王出尔反尔,诓骗于我,我却大度地原谅了他。”梁逋阴阳怪气地摇摇头,指向秦盈盈,“我只要她”
部下道“相爷可知她是何人”
梁逋打断他的话,“你别告诉本相她是辽阳王的心头好这话可骗不了本相,本相有幸见过昭国的秦太妃,听说是这位皇后娘娘的姑母,生得真像呢”
秦盈盈绷着脸,低声道“给萧里百传信,叫他过来支援没时间犹豫了倘若本宫死在夏人手里,辽阳王就是帮凶,你觉得辽国皇帝会不会保他”
为首的部下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扔到半空。
只听一声巨响,耀眼的火亮点亮了夜空,信号弹如星子一般闪了闪,消失在天幕。
这是辽军独有的传信方式,就算萧百里看不到,城中的辽国暗桩也会迅速赶过来。
梁逋眯了眯眼,不想再拖。
他挥了挥手,上百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梁逋不想和萧百里结仇,没下死手,只重伤了他的部下,抢走了秦盈盈。
听说秦盈盈被抓走了,大昭仪急疯了,大半夜就要冲到庆州府衙报官。
萧百里拉住她,沉声道“报官太慢,派苍鹰给赵轩传信他应该认得你的笔迹吧,信件由你来写。”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上和谈的问题了,萧百里毫不怀疑,如果秦盈盈死在梁逋手里,他和大昭仪真就完了。
秦盈盈又被人打晕了。
自从出了京城,她时不时就要晕一回,每次醒来都会到一个新地方,这次也不例外。
秦盈盈并不知道,此时她已经到了夏国的地界西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