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黑着脸,合拢衣领,“你真是可知矜持为何物”
“要什么矜持,开心最重要。”秦盈盈收起药,往枕头上一躺,脆生生道,“你是不知道,从前我过得有多滋润,帅哥美女变着法子让人看,别说胸肌腹肌,更劲爆的都有。”
赵轩第一反应就是她在吹牛,“你说的是巩县”
“不是,是另一个地方。”秦盈盈说。
赵轩沉默片刻,问“其实,你没失忆吧”
“有些事确实忘了,有些事记得清楚。”秦盈盈说得半真半假,说完就看着赵轩,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赵轩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刚才那句话,秦盈盈不是无意中说漏嘴,而是故意的。她想把这些事一点点透露给赵轩。
她并不担心赵轩知道自己的来历,反而希望能有一个人倾诉,这么大一个私密压在心里,快憋死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当她的树洞,除了疑似梁医生的梁大将军,就只有赵轩了。
赵轩是她最信任的人,因为,他也同样信任着她。
赵轩看着帐顶,平静地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姑吧”
秦盈盈笑眯眯地反问“你觉得我像吗”
“像,也不像。”赵轩也笑了一下。
这个小丫头,有时候笨得要死,有时候又聪明得惊人。
他觉得秦盈盈或许有过什么奇遇,比如暗中拜师,有高人指点。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中途秦盈盈醒了一次,还是疼,疼得直掉眼泪,却背过身去不让赵轩看到。
赵轩既心疼又无奈,这个小丫头,真疼的时候反而不会撒娇了。
他没有拆穿她,只假装睡着,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
秦盈盈挣了挣,没挣开,便也由他去了。
他的手臂很有力,怀抱很温暖,一个人忍受疼痛的时候,能有个这样的依靠,很幸运。
后来秦盈盈睡着了,梦里都在低声抽泣。
赵轩很轻柔又很努力地安抚着她。
他比秦盈盈还疼。
爱情呀,不仅上头,还揪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轩就起床去上朝了。
一大早朝臣们都在谈论他遇刺的事,要么推到夏国人身上,要么派系之间相互攻击,还有人心黑地想要趁此机会排除异己。
当然,也有清醒忠心的,却不多。
站在这样的位置,想要没有私心很难。
朝堂上水深火热,秦盈盈也有点惨。
赵轩特意叮嘱了宝儿,不许她出门,主要是怕她乱跑乱蹦扯到伤口。
宝儿听话极了,不仅不让秦盈盈出宫门,连殿门都不让她出。
秦盈盈都快憋坏了。
广播体操不能做,新鲜空气不让吸,凉凉的冰沙不让吃,只有一碗苦死人的药,大早上的还能不能好了
赵轩回来的时候,秦盈盈正站在殿门口和宝儿讲道理“太后娘娘送了我那么多补药,我总得去谢谢她吧”
宝儿脆生生道“官家说了,他已经替娘娘谢过了。”
秦盈盈戳戳她脑门,“你这丫头想想清楚,你领的是官家的俸银,还是咱们圣端宫的”
宝儿想了想,果断地说“圣端宫的俸银也是官家发的,就连娘娘您的也是呢”
秦盈盈
赵轩笑得爽朗,“好丫头,是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