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从床上捡了一把大蒲扇,扶着腰挪了下去,走到外屋,用扇子拍了拍董建国的脸“喂,我口渴,想喝点水。”
“自己倒啊,还要我伺候你不成”董建国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睡得正酣。
宝珍十分不爽。
这是她给董建国最后一个机会。
但是很显然,作为一名彻头彻尾的渣男,董建国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从怀孕到生孩子再到照顾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宝珍这些孕吐的排斥反应又不在他身上,他不痛不痒,为什么要管 只有娘唧唧的小白脸才会伺候女人
宝珍慢吞吞走到桌前,陶瓷碗里光秃秃的,旁边放着一盆刚择好的马齿菜。很显然,原主在她来之前,不仅要忍受怀孕的种种痛苦,还要负责照顾丈夫和婆婆。
宝珍沉思片刻,将一把马齿菜藏进了自己衣兜,又拿小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能离开这里,这些痛苦都是暂时的。
随后,她把陶瓷碗往地上狠狠一摔,推翻了整张木桌,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一声巨响,董建国从睡梦中惊醒,他爬起来,慌张道“怎么了怎么了”
宝珍坐在地上,娇弱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董建国却没有管她,而是先扶起桌子,点了蜡,心疼道“这可是新打的桌子呢,我看看有没有摔坏。”
宝珍被董建国的无耻震惊了一把,她捂着肚子,大声道“啊我肚子好疼”
这时,西房的董母被宝珍弄出来的动静惊醒,披了件衣服敲了敲门,扯着嗓子道“儿啊,我进来了啊。”
接着,还不等董建国回话,老太太就一个人就跑了进来。
宝珍只是惶恐道“婆婆,我肚子痛。”
董母脸色一变,也被吓得不轻。她早找人算过了,宝珍怀的这胎是男孩。她是不喜欢宝珍,可不论怎么算,他们老董家的香火可不能出现闪失。
她推了一把董建国,骂道“你一天脑子里装得都是大粪吧怀孕的女人抵你两条命,赶紧扶她去床上躺着”
董建国只得把宝珍扶到床上,紧接着又躺在宝珍身边,催促道“妈,没事儿,就摔了一跤。你回去睡吧,这里有我。”
这时,宝珍她松开紧紧攥着衣角的手,露出上面的鲜红。她用手盖住眼睛,流下眼泪“啊血,是血妈,我、我的孩子怕是要没了。”
董建国无语道“不就是流了点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还没落,就被董母狠狠掐了一把,骂道“腌臜玩意儿你知道个屁,一天天就知道赌牌打麻将,赶紧去村头请那个赤脚大夫过来我孙子要有什么闪失,看我绕不了你”
“妈,可是”董建国看了眼董母,欲言又止。
他整天好吃懒做,根本赚不下几个工分。
董母见状,从兜里摸出五角钱,骂骂咧咧道“你媳妇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让你好看快滚
宝珍拉起被子,悄悄蹭掉手上的血迹,忍不住笑了。
村里不像城里晚上有路,黑灯瞎火的,董建国又急着赶路,不摔个狗吃屎才怪。
村医从屋里出来,表情凝重。
董母关切道“大夫,这胎能保住吗”
村医无奈道“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