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祥云舞领舞的候补人选,理应清楚内情,怎么也人云亦云”
兰絮有些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同时心中暗自判断,如果面前的这个“裴湘”是别人假扮的,那么,她应该不是忽然混入舞部之人。毕竟有关编排祥云舞的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即便白教习手下的姑娘们,也不是个个都知道这支舞的创作是和韶舞使有关的,她们只当是白教习一人的研究成果。
但是虽然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可这件事也不算是绝对的秘密。诚然,韶舞使担心祥云舞效果不好,不愿在第一场演出前担风险,可她也没有把功劳全部拱手让人的大度,所以,一些该知道真相的人还是会有所耳闻的。
这样不对那也不行,兰絮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在裴湘的一侧坐下,跟她一起过来的宫女则站在了裴湘的另一侧斜后方。两人一左一右隐隐挟制住裴湘,似乎有随时动手的打算。
裴湘慢慢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暗色。
兰絮又找了个新话题,继续刺探裴湘。裴湘一会儿表现得像是真正的舞姬湘姑娘,一会儿又敷衍了事,绕开话题,让人看不透她是真不知内情还是不想深谈。
“闲聊”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兰絮不得不几次推翻心中的猜想。
当她再次有了一个新猜测的时候,忽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瞬间意识到,此时的猜测赫然就是她最初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之前已经被她自己否定过了。可否定过后又不知不觉地被人引导着思路绕了回来,好似她一直在兜圈子做白工。
“阁下好缜密的心思。”兰絮语气微冷。
裴湘状似懵懂地“啊”了一声,一脸莫名地看着兰絮。
兰絮眼底划过一丝愠怒。
这时,站在裴湘后侧方的宫女忽然开口道
“兰儿,莫急,无论如何,她不会武功。只要咱们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陪着湘姑娘说说话,就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得到同伴的及时提醒,兰絮慢慢卸下凝在掌心的内劲,紧绷的肩膀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下来。她闭了闭眼,随即朝着花使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轻重。
如果今日我等不得不以身做饵,这个可恶的女人也别想活着离开。
裴湘好似对兰絮的杀意一无所知,她见兰絮和那个宫女不再说话,便闭目养神起来,颇有些稳坐钓鱼台的高人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