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保姆索菲和旅馆的听差领她去了一家专门经营东方香料和杂货的铺子,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之后,他们又去了本地一家名声不错的珠宝店, 定制了一些形状特殊的银质针型物件。等她花光了本该用于购买衣服和玩具的零花钱后,一行人便返回了住处。
罗切斯特扫了一眼索菲和听差手中的大包小裹,没有详细询问裴湘都买了什么,只是淡声建议道
“阿黛勒, 你该同你的朋友们道别了, 我们后天就要离开这里返回桑菲尔德了。”
裴湘点了点头,走到罗切斯特身旁坐下,仰头询问起有关桑菲尔德的具体情况来。
罗切斯特对祖宅桑菲尔德的感情十分复杂, 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总是来去匆匆,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那是一幢三层建筑,有草坪、花园、马厩以及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体面人家该有的东西。
“房子的外观是灰色的,周围没有什么人家, 阴天下雨的时候, 远远望去,桑菲尔德就好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总是会让人心生压抑或者烦躁。当然, 如果你懂得享受孤独的话,或许会觉得那是一处绝妙的隐居之处。”
裴湘默默瞧了一眼罗切斯特, 心说你这样介绍桑菲尔德,就不担心七岁的小姑娘产生抵触或者害怕的心理吗
“桑菲尔德的花园里有花吗周围有果树吗房子里面的客厅和餐厅足够宽敞漂亮吗有没有枝型的水晶吊灯和厚实的土耳其地毯窗帘是紫色的还墨绿色的那位负责照料我的费尔法克斯太太的脾气如何庄园里的其他仆人都怎么样”
“阿黛勒, 你的问题可真多, 我可没耐心满足你的好奇心。”
“罗切斯特先生, 拜托你说点具体的、温馨的细节吧, 讲一讲家具上的花纹和壁纸的颜色,总之,说些好听的。你刚刚说,桑菲尔德像是一个牢笼,有些吓到我了,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罗切斯特冷嗤一声,觉得小孩子就是麻烦。
他想,他是决计不会为了迁就一个小不点儿,就毫无原则地更改自己对桑菲尔德府的一贯评价的。
“阿黛勒,你得知道,生活里并不是处处如意的,做噩梦是每个人成长中的必然经历。”
裴湘不满道“可我才七岁,脆弱得和小羊羔一样。”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狡猾的小羊羔,”罗切斯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不过,为了尽到监护人的责任,我勉强和你说说桑菲尔德的其它方面吧,以防你这只小羔羊被吓得哭哭啼啼的。”
裴湘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罗切斯特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
“因为我常年不回去,那幢宅子里的仆人不多。管家费尔法克斯太太、一个叫莉娅的女仆、车夫约翰和厨娘玛丽夫妇,还有做针线活的格雷斯普尔太太。
“阿黛勒,费尔法克斯太太是个寡妇,过世的费尔法克斯先生和我母亲那边有些亲戚关系。她脾气不错,虽然没有过人的才智,但是尚且能够胜任管家一职,由她照顾你的日常起居,我比较放心。”
裴湘问道“费尔法克斯太太会因为我妈妈的缘故不喜欢我吗就像那个艾伯特一样。”
“她不知道你的来历,你也不要同其他人多提以前的事情。等我去伦敦处理好一些手续后,你就不是塞莉纳瓦伦的女儿了,明白吗”
裴湘飞快点头“我明白的,罗切斯特先生。”
说完之后,她朝着罗切斯特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