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用英语沉声说道
“艾伯特,你讨厌这个孩子别和我说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欺骗隐瞒和背叛。”
艾伯特两颊紧绷,他了解主人罗切斯特的脾气,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罗切斯特先生”
艾伯特撩起眼皮飞快地瞧了一眼裴湘,哑声道
“您看看瓦伦小姐的模样,和她那个轻浮放纵的母亲长得多像,不,应该说是五官更加精致,还有,她的眼睛是淡褐色的,而您的眼睛是黑色的,她肯定和您没有关系。但是唉,我知道迁怒一个孩子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尽职尽责地关照她,把她当成小主人一样细心对待。抱歉,让您失望了,罗切斯特先生。”
罗切斯特沉吟了一下,问道
“除了让患病的保姆照顾阿黛勒以外,艾伯特,你还做过什么”
艾伯特斟酌了一下语句,试图避重就轻。
但是罗切斯特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而是自顾自地敏锐分析道
“我想,你也无需多做什么,艾伯特,你只要对她不太上心就行了。我把照顾阿黛勒的事情交给你,之后就没有再多过问。你不敢彻底违背我的命令,但是肯定会疏忽慢待三分。
“阿黛勒之前抱怨她的房间阴暗狭小,我以为是她太过娇气的缘故。但是现在一想,或许并不是她挑剔任性,而是因为你安排的房间真的不太舒服。”
艾伯特低着头,默认了自己之前的小心思。
裴湘左顾右盼,一会儿看看罗切斯特,一会儿看看艾伯特,好似在猜测这两人在叽里咕噜地说什么。
但实际上,她已经把这两人的对话内容听懂了七七八八。
此时,裴湘最关心的是,罗切斯特将如何处理这件事是轻拿轻放还是严厉惩罚
估计严厉不了。毕竟,一个是跟在身边多年的忠诚属下,一个是接手不到一个月的父不详小姑娘。
而且,在其他人看来,艾伯特做的这些事只不过是让阿黛勒瓦伦吃些小小的苦头罢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坏影响。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个脆弱的孩子已经离开了人世。
就在裴湘暗自琢磨着,她该如何用自己的手段替原身讨回些公道的时候,罗切斯特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气势汹汹,像一头随时准备发怒的狮子,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里不时地划过阴郁暗沉。
“艾伯特,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儿童夭折吗你知道吗,即便是被精心照顾着的王室贵族后代,其中也有许多孩子没有顺利长大成人
“艾伯特,这孩子不笨不傻,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母亲不见了,忽然跟着我这个许久未见之人离开了家乡,她又是第一次坐船惊惧恐慌病痛一起降临若是再没有得到细心照料
“艾伯特,我问你,若是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你打算被自责和愧疚折磨后半生吗哈,那咱们主仆二人可真是绝配了,都成了被命运折磨摧残的可怜可憎之人”
艾伯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他想说,事情怎么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这世上有那么多在吃苦受穷的孩子,不都挣扎着长大了吗
可是,当他望着坐在矮凳上的小姑娘的时候,某种侥幸的想法就那么忽然消散了。
这孩子娇生惯养,纤细苍白,仿佛羸弱的花朵,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罗切斯特先生,请允许我向瓦伦小姐道歉。”
罗切斯特低头看了一眼裴湘,裴湘立刻对他露出一个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