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杜云晨甚至觉得这会掉根针，都会听得见。
莫叙脸色铁青，目光阴恻恻，他咬牙问到“你再说一遍。”
杜云晨又重复了一遍。
他没听错，莫叙长出一口气，转身拿了自己的外套就想往外走。
后面是莫老爷的怒吼声，还有大太太挑事，火上浇油的话。
走出房门，世界终于清静了。
虚假的父慈子孝，虚假的夫妻恩爱，虚假的面孔，一切一切，都在寒冬的裂缝下变成支离破碎的碎冰渣子。
车停在外头，莫叙直接上了车。
莫叙眯着眼，对杜云晨说“你与占子然有联系”
“不是，除夕串门，送了点年货，我不是与占少爷的书童认识，便聊了几句。”
“真是他让你带的话”
杜云晨点头。
他心说，不是占子然让我带，我敢瞎说吗
而且他不明白的是，占子然还特别要求，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的说。
杜云晨当真佩服占子然，好男风就好男风吧，城里也不是没有，当时刚大张旗鼓到处宣扬，并且大过年上门撒娇的是第一个。
啧，要亲亲才能睡着。
杜云晨忍不住看了一眼莫叙，自家阴恻恻的老板亲嘴
他脑中有了画面，不敢细想。
占子然坐在火盆旁，心神不宁，已经开始后悔。
齐乐更是满脸不可置信，他刚刚传的是什么话
亲亲，是那个亲亲吗
是他想的那个吗
不过齐乐好歹是传过各种骚话的人，倒是没有太过于震惊，很快就镇定下来。
“咳，少爷，你和莫少爷怎么回事”
占子然拿着书翻阅，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什么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过年太冷清，这才喊他过来，”
“莫少爷肯定在老宅，和莫老爷莫夫人过除夕，您这”
占子然冷哼，没说话，心说莫叙指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喝了一口茶，占子然又开始咳起来，他喃喃“是不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等烤地瓜的时候受了风”
一听到受风，齐乐如临大敌。
“我去给少爷你煮一碗姜汤。”
占子然道“煮两碗。”
齐乐心说为什么占子然能和那么可怕的一人交流，还大晚上去带话让人过来，睡觉不怕做噩梦吗
他嘟囔“莫少爷还不一定会来呢。”
占子然“快去做”
齐乐应声去了。
占子然在房间里翻着书，可是眼神一凝时，发现自己连书都拿倒了。
他的脸肯定很红。
他说出去话的一瞬间就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杜云晨露着惊悚的表情就这样去了。
“这都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占子然喃喃。
外头传来脚步声，齐乐做完姜汤回来，占子然背着门道“你说莫叙到底会不会来，他要是不来，我能不能过去，过去会不会被莫老爷拿着棍子打出来”
齐乐推门进来，占子然又道“哎，他不会不来吧，我很丢面子的，我也是要面子的人，要不然你给我找件大衣，我亲自过去”
齐乐放下手中的姜汤，转头就看到占子然已经穿好衣服。
“这大冬天的”齐乐看占子然都已经穿完整，也无法，配着占子然一起往外走。
占子然一边走一边喝掉姜汤，皱眉头说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