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我这杯,”莫叙重复道,歪过头来的占子然那颗泪痣清晰可见。
占子然恍然,近在咫尺的面容让他一阵心乱。
莫叙变了好多,不,好像又没变。
只是面容长开了,硬朗了很多,薄唇,垂眸时的长睫毛看起来很软,下颚的线条更加凌厉,没来由的想人想退缩。
黝黑眸子里没有了温度,黑白分明,明明没有太多表情,却像是刮起风暴。
占子然只觉得,不管是眼神还是面容,都没有太多的温度,以及无端端的多出了几分侵略性。
不,不该说是几分,应该是十分。
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有一种抵死都要纠缠在一起的心颤。
占子然心中颓然,这哪是我上他,应该是他上我。
莫叙出国后,一开始,占子然总会从莫叙老管家那儿打听莫叙的消息。
莫叙成绩斐然拿了奖。
占子然就自豪的想,那是一定的。
莫叙论文被展出。
占子然心说,那是必须的。
一开始总是一些好消息,虽然个月才能得到一次消息,但是每次总会雀跃很久。
后来,消息变得少了。
老管家说,莫叙变了很多,占子然暗暗心疼。
再后来,听说莫叙变得有些性格乖张,占子然想,男人嘛,乖张一点总比原来老受欺负好。
在那以后,占子然很久很久才会得到一次莫叙的消息。
莫叙在学校里打伤了同学,断了人家的命根子,莫家赔了一大笔钱。
莫叙飙车,出车祸,差点见阎王。
莫叙被勒令退学,莫家又花了一笔钱。
再然后莫叙毕业后消失了。
消息也就断了。
去年老管家老了,不在莫家做事,消息彻底断了。
海城留学归来的几个学生都在传,他或许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逃亡去了。
可是占子然觉得不可能,莫叙是个有自己偏执的尊严的人,他会遵守一定要坚守的原则行事。
就像是读书时,莫叙知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所以行事都一直都很小心怕留下什么话柄。
哪怕是借一支笔,也会在第二天立刻还上,并且还会再多给你一块橡皮,当做利息。
他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占子然觉得他们统统是胡说。
赵止御匆匆走来,看到莫叙手上的模样,吓了一跳,立刻拿来了干净的手帕,给莫叙处理伤口。
可莫叙立在原地,低头盯着占子然,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酒杯。
占子然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一点点将酒液咽了下去。
酒入喉咙,占子然开始觉得有些飘飘然,脚底像是站在棉花上,头重脚轻,退了两步,单手扶住桌面。
莫叙没说话,赵止御处理伤口,待处理好后,他才缓缓道“我记得你以前酒量很好。”
占子然抬起头来,摇了摇头,说“现在不好了。”
莫叙没说什么,挑了眉,看着占子然。
两人隔得不远,占子然矮了一头,占子然忍着头晕目眩的酒意,低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莫叙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给将包扎过后的手戴上。
“过来。”
他转身走向沙发,占子然犹豫了一下,跟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