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点头回应,她腰间挂着佩剑。作为整座城堡的主人,只有她拥有在这里携带武器的权力,即使是她的骑士长也不能如此。
“这是今天送来的消息,我的女士。”安茹的领地事务大臣将文件递交到格洛丽亚手中,在她去打猎的这段时间,安茹亦如往常一般和谐。
当然,除了她那群烦人的“亲戚”。
“您的母亲下午就回从别院归来,听哪里的女仆说她依旧在苦恼您丈夫的人选。”事务大臣将小道消息透露给了格洛丽亚。
他是安茹领地下的一位伯爵,在格洛丽亚成为公爵时对她保有轻视。满脑子只有胭脂华服的女人懂如何治理一片领地吗如果不是安茹这片领地一直采用的是半萨利克继承法在近亲没有男性的情况下女儿拥有优先继承权,适合当公爵的应该是上一代公爵祖父的侄孙子,而不是身为女性的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小姐成为公爵的事情板上钉钉,那他们只能将目光放在她未来丈夫的身上。只要格洛丽亚嫁人,那她的丈夫就可以合理的要求她将土地的管理权交出来。哪怕格洛丽亚小姐选择入赘婚姻,但只要管理土地的人是位男性,就能让整个安茹宫廷全盘接受。
安茹家族曾经出过不少国王,乃至今日,安茹家族都占据法兰西最丰饶的西边土地。在格洛丽亚的加冕礼上,路易国王也驾车来到了安茹,参加这位法兰西独一无二的女性的典礼。
加冕礼上,宾客们纷纷落座在教堂椅子上,路易带着他的王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的小女儿坐在最前方。他皱着眉头,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沉思。
“我亲爱的丈夫,我第一次在一位公爵的加冕礼上看到如此多的单身男性。”王后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并不时地回应着向她打招呼的贵族们,“下到五岁稚儿,上到八十岁老翁,他们今天的共同目的恐怕不是为了观礼,而是为了这位公爵大人吧”
路易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王后见丈夫不理自己,她也不觉得被冷落。用扇子遮挡住半个脸颊,她冲远处自己的情人抛了一个眉眼,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容。
安茹公爵走的还是太早了,倘若他在临死前为格洛丽亚小姐选定一位合适的未婚夫,恐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闹剧。
安娜斯塔西娅公爵夫人站在女儿身旁,她出生罗斯,在法兰西多年,早已在穿着打扮上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法兰西女性贵族。可她的表情却是坚毅的,这比起其他流露出或柔弱或妩媚表情的其他法兰西女人,反而是特殊的。
当年,她参加了丈夫的加冕典礼。如今,她要参加女儿的加冕典礼。
旁边的女仆准备为格洛丽亚穿塑身衣,今天是较为重要的场合,他们特别准备了硬制的塑身衣,由金属制成。
格洛丽亚看着那只有自己三分之二腰围的塑身衣,翻了个白眼,“母亲,您确定您想在我的加冕典礼上看到我昏过去的模样吗”
安娜斯塔西娅在罗斯宫廷的时候从不穿塑身衣,即使在法兰西,也会特地找人做大一圈的软制塑身衣装模作样一番。她作为安茹公爵的妻子,几乎是整个王国除了王后、王太后外最为尊贵的女性,自然没有人对她的穿着随意评判。即使有人去批评她的失礼,爱她的丈夫也会在公共场合表示是自己要求妻子这样穿的。
可今天,是格洛丽亚的加冕礼。安娜斯塔西娅知道女儿这个爵位坐的有多么不安稳。他的丈夫留下的心腹中愿意支持格洛丽亚这位女性继承人的人,其实很少。不少人其实都在等这位格洛丽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