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健听到这,忽然停下了踱步,“你刚在哪儿碰到她的”
“大门口啊,还没走远呢。”
“老吴,你那天说党校后面有马场”
吴海岩不明就里,“是啊,就在最北面,靠近篮球场哎你又去哪儿”吴海岩气得直跺脚,“这个老胡,什么时候开始单独行动了什么心里话都不跟我说,真是”
秀兰在心里盘算着,走的话是得走到天黑,雇个驴车得花到一毛五分。太阳就也刚落山,要不还是走吧走快点,天黑前也就能到马家沟山脚下了,山脚下是张店村,都有认识的人家,也不害怕。
正想着,身后马蹄声渐近,胡雪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匹棕色马,到了她跟前。
“吁”胡雪健赶紧勒住了缰绳,望着错愕的秀兰,“马秀兰同志,上马,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上来”胡雪健见她不动,便下了马,二话不说拿过马秀兰的行礼,就往马上放。“再问你一遍,你上不上来再不上来我可就骑着马,带着你的行礼跑了”说着拉着秀兰的手一拽,把她送到马蹬子前,温声道“踩着马蹬子,没事儿,这马不踢人。”
前世满人出身的马秀兰,当然不怕马。她回望了一眼胡雪健,终于跨了上去,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
胡雪健咧嘴一笑,又露出了深深的酒窝,自己跟着也跨上了马,“坐稳了,走了”
联谊会刚散场,不少人在往门外走,老胡这马一骑,自然是引得人一阵议论。其中也包括冯玉芝和蒋琬。
蒋琬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胡营长为何刚刚不来联谊会也清楚了,人家根本就是心有所属。她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安慰冯玉芝。还没来得及想,冯玉芝便又羞又气地跑走了。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夕阳下一匹棕红色的马奔驰在大道上,马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俊朗男子,护着坐在前面的清秀少女。
“小丫头,怕不怕骑马”
“不怕”秀兰虽然紧张,回答的声音却清脆。
胡雪健脸上满是是喜悦,“驾你们家怎么走,你带路”
秀兰终于由刚刚的惊慌、局促,逐渐地释然起来,这一刻她找到了前世骑在马背上奔驰在草原的畅快,中午时那股心中的憋屈感荡然无存。
就像那时,即便家族已经落魄,给人洗衣服做针线、被打被骂,刻在骨子的气也不能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老天给了她一个更好的年代,她有什么理由过得拘谨畏缩这是她白捡的一世,理应活出个人样来
两边是金色的麦浪,与橘红色的夕阳相映,落日的余晖衬在少女红扑扑的脸蛋上。
“秀兰同志,打瞧你第一眼起,我就稀罕你我胡雪健不会那些文化人的道道,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主席说了,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省城,做一个军嫂”
半晌,胡雪健也没听到秀兰的回答,不由眉头一皱,勒住缰绳,在路边停了下来。
风刮着两边的杨树林叶子哗啦啦地响。
“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嫌我年纪比你大”
秀兰摇了摇头。
“那就是怕认识我时间太短了,我今后对你不好我胡雪健的人品,包你去跟人打听”
秀兰还是摇头。
胡雪健索性下了马,望着马背上的秀兰,“你说,你问,只要我能答得上来的,一定回答你。现在我是正营级,一个月工资102块,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