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高大的男人端着酒杯,转过来挑眉看她“即使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给你。想喝酒,等你身体康复吧。”
皎皎讷讷“我、我只是听到动静”
“是我的问题。”没想到她睡觉那么轻。
易桁一口认错,目光忽然一闪。
他克制地盯了她几眼,微微抬起来“你要喝点什么的话,床头有床铃,可以叫空乘过来。”
皎皎点头“我知道。”
易桁仍然看着她的头顶“有任何需要,隔着门叫我也可以。你自己不用出来。”
余光看到少女一脸疑惑,易桁又补充一句“或者,换件衣服。”
皎皎这才低下头,看着自己洁白的睡袍,柔软的布料微微凸起
她惊叫一声“对、对不起”
少女转过身冲进房间,以对于一个虚弱病人来说很大的力气,砰一声甩上门。
如同摘下一个绅士的面具。
她转身的瞬间,易桁垂下眼眸,牢牢锁定她的背影。
少女因为羞恼,如玉的后颈泛起的淡粉。
转身时腰肢轻转,带动睡袍拧出纤美的弧度。
以及余光里惊鸿一瞥,圆眼睛里瞬间沁出的水雾
卧房门早已关闭,易桁的目光却久久未能离去。
喉头滑动,他靠着吧台,缓缓地啜下一口酒。
下飞机时,皎皎一直低着头。
直到两人一道上了车,易桁微微皱起一点眉,郑重地对她道歉,说昨晚不该吵到她。
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的大金主态度这样谦恭,皎皎相当地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没事但她的确没休息好,坐上车没多久,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比起昨晚飞机上,这一觉倒是睡得沉稳香甜,甚至还梦到了一些十分美好的事。皎皎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上被晒得暖洋洋的,视线中夕阳和云霞绚丽的光芒。
就在几天之前,她的眼前还只有病房的一片雪白。眼前的景象,美好如同幻境,让她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
欣赏片刻窗外的夕阳,她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眼瞳。
皎皎吓了一跳“易、易总”
看到对方微眯起眼,她又连忙改口,“阿桁。”
易桁没有说话,又在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皎皎莫名有点紧张,不自觉坐直。
还是梦里好。
刚才,她梦到归衡带着她去江南巡视时的事。那时候她刚生了第二个小皇子,非常的疼爱他,以至于有段时间疏忽了孩子的父亲。其后果就是对方先斩后奏,骗她会带着小孩一起出去,等她登上大船,才发现哪有什么小孩。
等在船舱里的,只有朝她伸出手臂的归衡而已。
皎皎被气得够呛,有整整一个时辰的功夫没有理会他。那也是一个夕阳彤云的傍晚,归衡忍耐到夜幕降临,就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来打破僵局。她又哭又嚷地坐在他腰上,因为对方的迟迟没有动作,反过来跟他道歉,说是她错了,不该不理哥哥
咳咳。皎皎看着对面夕阳光晕中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尽量自然地转移开视线。
随后她就听到对方的声音“不叫哥哥了吗”
皎皎被吓了个不轻,瞪大眼睛看他,却见易桁认真地“刚才你在梦里,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你叫我阿桁,阿桁哥哥还说我最好了。”
易桁声音沉稳,用的是陈述的语气。皎皎就在夕阳的余晖和不动声色的叙述中,逐渐凝固成一尊雕像。
这、这些话,梦里的她的确是有跟归衡讲。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