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捂住耳朵,往柏有纶那边躲了躲。
柏有纶见状,立即伸手捂上去。
半分钟后,卿衣适应了这种动静,她动了动手,柏有纶问“好了”
“好了。”
柏有纶松开手。
他们开始欣赏这场演唱会。
而正如柏有纶所说,演唱会进行到,“砰”的一下,开始放烟花了。
顿时欢呼声更响,卿衣又捂住耳朵。
不过这回她是笑着的,还大声问柏有纶有没有录像。
柏有纶大声回答正在录。
他举着数码相机,录了烟花,录了喷泉,录了演唱会,最后转了方向,录卿衣。
录她捂着耳朵笑的样子,录她跟着音乐唱歌,录她突然朝他望过来,眼里像是落了星星。
那一瞬间,他生出个很莫名其妙的念头。
她是初星,可又不是初星。
至少他不想叫她初星,而是
“卿卿,”柏有纶这么喊她,“开心吗”
“开心”
她摸索着伸手过来,笑容而更加明朗。
她问“你开心吗”
柏有纶说“开心。”
卿衣说“下次还一起出来玩啊”
柏有纶说“好。”
录了足够的时长,柏有纶放下相机。
注意到她手还在轮椅上没有离开,他犹豫了下,慢慢握住。
紧紧的。
又是一个清晨。
书店里安安静静的,柏有纶坐在橱窗台子上,轻声念书。
念给他自己,也念给他身边的少女。
“夏天,如果这条街没有鞋匠,我就打赤脚,站到太阳下看太阳”
“太阳,当年基督入世,他也在这阳光下长大。”
柏有纶合上书。
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空无一人的收银台。
不同于以往璇璇会特意来得很早,在收银台那儿盯着柏有纶,打从卿衣被柏有纶带出去玩,后面也时不时地继续出去,璇璇坚持着盯守半个月,就再没早到过了。
表姐也再没让家里的保镖跟着。
很显然的,正如柏父柏母乐于看柏有纶出门,璇璇和表姐也乐于看卿衣出门。
无论是家人,还是亲戚,抑或朋友,总是希望他们能敞开心扉,回归到最本质的初心,重新拥抱这个世界。
人生在世,最根本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柏有纶收回目光。
卿衣这时说“柏有纶,你变了。”
柏有纶说“哪里变了”
卿衣说“你念书有感情了。”
以前念的那些诗,哪怕他英文发音非常标准,好像广播一样,可没感情就是没感情,再让人听着心湖变得宁静,也仍旧是没感情。
今天这首就和之前的很不一样。
没有读得抑扬顿挫,更没有运用朗读方面的任何技巧,可偏偏让卿衣觉得,他在念的时候,感情很充沛。
他是真的在念这首诗。
“你变啦,”她笑起来,为他这好的改变感到开心,“坚持下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柏有纶没说话。
他看了她很久。
直到卿衣问他怎么了,他终于开口。
“你”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你没有男朋友吧”
卿衣说没有。
不过柏有纶问这话的意图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