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外甥可是顽劣得很,比之周皎有过而无不及。
再说周皎,她不是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之所以故意恶声恶气,就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
这人对她不仅不苛责,反而很是放纵,一是终究没把周皎太过放在眼里,二则是另有隐情了只是周皎还没有琢磨明白。
周皎闲下来的时候会抬头看星星,或者是看看窗外的风景,借此辨别方向,其他不说,北极星她还是认得的,眼看着他们是要向南走,却又不是去弋阳,周皎难免有些心慌,这种情形好像是囚徒坐在牢里等着被判死刑,那一刀却迟迟不来,实在是难耐。
等马车在城镇停了下来已经是十日之后,周皎依稀听到马车外的交谈声,似乎是一个女子,说话声中气十足却又不失婉转,只听声音还真的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女子。
周皎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只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身着一袭红色长裙,挽着妇人发髻,姿态从容,很是端庄,周皎只觉得这个背影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只能低声叹了一口气。
王虞见她贼眉鼠眼的,伸手拍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这里没人能保护你,不要乱来。”
周皎心里猜他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阿皎明白。”
车外的女子道“阿显,你一路回来风尘仆仆的,你父亲见了又要说我,咱们在南阳休整几日,坐船南下”
“我之前听了一些消息,袁本初与袁公路兄弟不睦,袁本初想与姨夫钳制袁公路,袁公路不敢与袁本初相争,必然会将矛头指向我们,姨夫心中有计较,恐怕已经派遣父亲备战了。”
周皎在里面本就听不真切,又只能听到一大串人名,大脑早就是一片混乱,过了一阵子才理清人物关系,带她来的这个人与荆州某重要人物是亲戚关系,父亲是其麾下重要将领,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那些人为什么叫他少将军
可是他们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带他们来
那人接着说道“袁公路手下仅孙坚非泛泛之辈,孙坚此人还算知恩图报,不然不会违抗袁公路的命令,不出意外,这次应该是他来攻打我们荆州。”
女子笑道“我儿算是长了不少见识,这次将你外祖父请来,正好让他好好教教你。”
外祖父谁啊
周皎转过头,与王虞对视一眼,很快在他眼中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自己。
“是是是,只是还有一点”那人道“孙家与二姨母家通好,孙伯符与表兄更是义结金兰,我们抢了孙坚的义女,想必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义女”女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何时抢了孙坚的女儿若是看上了提亲就是,怎么能抢呢”
“母亲说笑了,您忘了,孙坚的义女就是二姨母的女儿啊,既然都在一起,儿子便想着一起带回来就是了。”
“啊”女子似乎看到了什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冲着王越挥挥手,大喊道“表兄好久不见呀”
王越此时也笑道“好久不见,小妹。先前看到阿显与德珪性情相似时就有所猜测,果然是你。”
周皎“”等等,这个剧情是又神展开了是吧为什么它总是背着我偷偷发展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马车的车帘已经被人掀开,周皎对上女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见她面容与周夫人极为相似,唯有右眉眉下有一颗红痣,她与周夫人年龄相仿,却不见一点岁月痕迹,宛若少女,周皎一时间不敢说话,反倒是一旁的王虞眼睛一瞪,怒吼道“逆女长本事了你敢把我绑过来混账你与蔡瑁小儿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周皎发誓这是她自认识王虞以来第一次听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