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颔首,“不排除这个可能,且二小姐遇害之处距离书馆极远,她多半有何缘故才跑去了极东边。”薄若幽一边说一边目光扫过绿袖,“如果想到有何奇怪之地,定要告诉我们,哪怕是你们觉得没那般重要的细节,亦要告知。”
绿袖木讷的点头,薄若幽便看向宁骁,“副指挥使,民女现在再去验看尸体。”
宁骁点了点头,十分由着她的模样,转身吩咐绣衣使,“你去崇文书馆看看,问问是不是买的山海录集,再问问当日可有异常。”
此言一出,站在一边的绿袖顿时神色微变,宁骁眼风扫到她,眉头立刻拧了起来,绣衣使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宁骁却手一抬,“慢着”
绣衣使驻足,刚走到门口的薄若幽也停住了脚步。
宁骁透着丝丝凉意的眸子微眯,死死的盯住了绿袖,“我不过说让他们去核查核查,你却如此紧张,看来你话里有假。”
绿袖身子一抖,一旁魏珺亦看向了绿袖。
宁骁一脸的不快,手落在了身侧腰刀之上,“你的主子被人谋害,你却有所隐瞒如今给你一次机会,若不从实招来,稍后便随我们回直使司,去了那里,你一定知无不言。”
绿袖吓得眼泪一滚而出,人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魏珺看她如此,着急道“你当真有隐瞒前日昨日一直在问你,你一直不曾改口,难道你知道灵儿为谁所害”
绿袖一个劲的摇头,“不是,奴婢不知”
宁骁冷笑了一声,一双眸子沁着寒意,绿云被他一看,只觉得背后一僵,好似阴冷的蛇顺着她背脊爬了上来,绿袖抖如筛糠,终是忍不住趴在地上哭起来,“不是奴婢不说,那日小姐的确是说要去崇文书馆,是真的要去,只不过只不过在此之前,小姐已经去了多回了,且每次去都不让奴婢跟着,奴婢觉得小姐有些异常,可小姐不让奴婢说出来,奴婢便不敢说,奴婢猜想着,小姐可能是要见什么人”
果然有鬼。
魏珺看了一眼宁骁面色微变,“你是说灵儿与人有私”
绿袖又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没有,小姐每次去也只是拿了书册画本回来,再不见别的私物,也从不提起谁,奴婢日日侍候小姐是再清楚不过了。”
任何事端皆有缘故,凶手心思再如何狡猾,动机再如何刁钻扭曲,一件命案的发生总是一环接着一换,看似巧合,却总有必然,找到这些必然之处,方才能窥见凶手的踪迹。
“她去书局可有定数平日里总买什么书”薄若幽未曾离去,忍不住问道。
绿袖哭着道“没有定数,总是一本书看完了便再去买。”说至此,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小姐不仅买书,还会借书,崇文书馆有不卖只租借的书册,大都为前朝珍本的拓印本,小姐常常会租借来看。”
薄若幽眉头微拧,宁骁略一沉吟之后道“将你家小姐在这两年内在崇文书局买的书都找出来,再仔细分辨分辨书册买回来的时间,而后随我们去崇文书局,看看她都曾借过什么书。”
魏灵每次出门,皆是以去书局为借口,这个线索太过关键,宁骁已是坐之不住。
他吩咐完,见魏珺一脸复杂,面上却无转圜余地,魏珺回过神来,这才带着绿袖朝外走,宁骁便又对薄若幽道“你在此验尸,稍后带着验状回去侯府。”
薄若幽一愣,“去侯府”
宁骁看了眼天色,“等你验尸完,时辰便差不多了,侯爷白日无空闲,晚间会亲自过问此案,他交代过,令你我今夜去侯府问案。”
薄若幽禁不住有些紧张,忙点头应下了。
宁骁留下两个绣衣使,由魏珺引路去往魏灵的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