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自然明白,“时间紧迫,需得早些查出凶手才好,只是近来本侯手头有别的事物,陛下也未觉得此案应该交给绣衣使。”
薄若幽便知这案子霍危楼管不了了,她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也不显什么,只是道“民女明白,民女看吴大哥对此案很是上心,孙大人也不会轻慢,定是尽力而为的。”
霍危楼眉头一皱,“吴大哥你倒是嘴甜的紧。”
薄若幽有些可怜兮兮的,“吴捕头比民女年长许多,他一开始虽有些凶神恶煞的,可人颇为豪烈,后来亦是亲善之人,民女便”
霍危楼薄唇微抿,“你是本侯举荐之人,在他们看来,你为本侯信任,你倒是喜欢自降身份。”这语气颇不赞成,仿佛如此丢了他的脸面。
薄若幽没想到霍危楼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却连此等旁枝末节也要在意,他看起来也不像那般在意脸面之人啊
心底这般想,却也不敢明着说,薄若幽只好道“那好,那民女不叫了。”
霍危楼这才满意了一分,薄若幽这时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却一眼看到这条路竟然是往长兴坊去的路,适才虽然在御街上绕了半圈,可竟然不是往侯府去的,她眨了眨眼,“侯爷这是要送民女回家吗”
霍危楼“嗯”了一声,“今日还有事便不带你回府了。”
这话不知怎么听得薄若幽心底一热,好似霍危楼已将她当做了可以随便出入武昭侯府之人,在她看来,只有霍轻泓、明归澜这些对他而言是自己人的才能随意入府拜访,难道如今霍危楼觉得保举了她,便当真将她当做了自己人吗
薄若幽转眸看向霍危楼,此时帘络被她掀的高了些,顿时有更多昏黄流光倾泻而入,一时也将霍危楼的眉眼照的清晰了些,薄若幽一眼看到了霍危楼眉眼间的疲惫之色。
今日不知霍危楼做了什么,可疲累却是明显,虽说知道了此桩案子,可特意跑来问一问却似乎并非必要,薄若幽便道“侯爷可是极忙其实想知道案子派个人来问问便可。”
霍危楼睨了她一眼,“旁人问只怕问不清楚。”
薄若幽想着他万事皆有掌控,便也不多想,这时,却见霍危楼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她放下帘络轻声道“侯爷虽是事忙,却也该好生歇着才是。”
霍危楼手落下,开口语声都有些沉哑,“顾不上了”
薄若幽忍不住又道“侯爷这般不知劳苦,如今不觉什么,等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的,霍危楼便忍不住有些眼热,见离她宅子还有两条街,便招了招手,“有些头疼,你可能用推穴之法为本侯缓缓”
霍危楼的确觉得有些疲惫,可他如今身强力壮,倒也没到需要看大夫的地步,薄若幽不由靠近了些,想了想便道“侯爷侧过身去。”
霍危楼身子一侧,薄若幽往他身边坐了坐,因坐着够不着,便起身半跪在坐榻上,抬手为他揉太阳穴,她指尖有一层细柔薄茧,落在霍危楼额角之时,霍危楼便将凤眸闭了上,马车摇摇晃晃,他背脊时不时挨上她,却听薄若幽在叹气。
霍危楼闭着眸子道,“又是何处令你不满了”
如今霍危楼背对着她,薄若幽便摇了摇头道“侯爷当是民女见过的最为繁忙之人,公公还说侯爷浅眠,如此积年累月下去,侯爷往后当真吃不消的。”
霍危楼唇角无声弯了弯,“习惯了也不算什么。”
薄若幽轻轻撇嘴,手从他太阳穴移到了风池穴上,风池穴在后颈发界筋脉凹陷之地,薄若幽的手刚落上去,霍危楼便觉一股酥麻之感蹿遍了整个背脊,为了使力,她手半拢在他颈侧,一边揉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