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疼的眼泪直掉,这时一眼看到了霍危楼,连忙口中叫道“拜见侯爷”
船上众人皆知霍危楼身份,她这般一喊,也将那钱管家吓了一跳,一转身,正对上霍危楼寒沁沁的凤眸,他面色微变,连忙作揖行礼。
霍危楼上前来,“李玉昶丢了何物”
钱管家不敢放肆,忙陪笑道“回侯爷的话,老爷生前一把最喜爱的折扇丢了。”
折扇霍危楼想起来早间上来时,只看到桌案之上摆着两把折扇,于是道“本侯早间来搜屋之时,倒是看到了两把折扇。”
钱管家忙道“启禀侯爷,老爷是有三把折扇的,其中最喜爱的一把,乃是一把白玉为骨,扇面之上画着曼殊沙华和一副美人图,就是这把折扇不见了”
钱管家横了春琴一眼,似乎还是觉得此扇是被春琴偷走的。
霍危楼眉头微皱,“他可还有别的东西丢了”
钱管家这下倒是摇了摇头,“没有的,只有此物。”
霍危楼便道“他三把折扇,你说的这一把是他最喜欢的,倘若有人要偷扇子,为何其他两把扇子不一起偷了此外他房中还有不少值钱之物,若为求财,何不一并偷走”
钱管家面色微变,“这这”
春琴吸了吸鼻子,立刻感激的看向霍危楼,钱管家哪敢争辩,这才道“是小人愚笨了,说不定说不定是老爷自己带走了。”
霍危楼不再多言,只看着房门打开的屋内许多李玉昶的私人之物已经被收起,而书案上,几本放在一起的话本子却还孤零零的被扔在那里。
霍危楼忽然问,“那扇子你们老爷是用来做什么的”
钱管家忙道“是用来唱戏的,那扇子是老爷为了还魂记专门叫人定做的”
“还魂记就是你们老爷为柳慧娘所作的话本”
钱管家立刻点头,“是,我们老爷才学匪浅,写了许多话本,这还魂记,是专门为了柳大家所作,老爷是个戏痴,自己写,也会一边写一边谱曲一边自己唱,因此戏本子出来,第一个会唱的便是老爷,几位大家都是由老爷指点,这还魂记是专门为柳慧娘所作,哎,本以为班子要靠着这一出戏大火一把呢。”
钱管家一脸的遗憾,“老爷的还魂记还未写完呢,如今人却没了。”
说着说着,钱管家也红了眼睛,看起来悲痛倒是为真。
霍危楼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身往楼上去,待上了三楼才道“柳慧娘说昨夜大戏之后,曾与李玉昶在房中吃酒说戏,说的便是这一出还魂记,后来她送了李玉昶回房,自己还一个人练唱过,而李玉昶死了,折扇也不见了,只怕当时李玉昶也是醉着酒而后去露台唱演,还拿着折扇在手。”
薄若幽恍然,“原来如此,这般便也可解释他为何大半夜去露台了,他坠江之后,早间被发现之时鞋履都不在了,折扇自然也遗失了。”
澜沧江江平水阔,莫说折扇,便是人落入江中,也极有可能被冲的不知去向,只不过李玉昶落下之地靠近下船锚的绳索,这才被勾了住,否则只怕人消失了众人也不知他去向。
春琴偷东西多半不可能,可这玉春班却还有别的古怪之处,霍危楼想到那夜在屋门外听见的声响,到底觉得心底有些疑窦未消,可玉春班乃是家班,这些年轻戏伶常在一处,有些私情也并非不可能,而若和李玉昶的死无关,他便不必将这些一一揭破。
他摇了摇头,到底没将此事提起。
这时一直跟着的吴瑜叹道“都说戏子无情,可他们连京城堂会都不去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