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薄若幽这一下睡意全无,忙出口问, “谁”
“是我。”是霍危楼的声音。
薄若幽一愕,立刻起身穿衣, 若是寻常, 她本也快醒来了, 因此很快便打起了精神, 因不知出了何事, 她穿好了裙裳, 只将头发简单一束便朝外走来。门一开, 霍危楼遮天蔽日的站在门口候着,他面色沉凝, 当即看的薄若幽心底咯噔一下。
“侯爷, 出何事了”
霍危楼转身看着薄若幽, 她墨发挽的松松垮垮,散了一小半垂在颈侧, 眉眼间还有几分惺忪疏懒, 可眸子却极清亮, 霍危楼目光自她未理好的, 有些松垮的领口一扫而过,又将目光移走,沉声道“梳好头发穿好斗篷,准备验尸。”
薄若幽眸子微睁,“验尸”
霍危楼又看她一眼,“李玉昶死了。”
薄若幽一边重新挽发,一边眉头又皱了起来,李玉昶是谁
霍危楼看出她的疑惑,“玉老板。”
原来玉老板真名叫李玉昶薄若幽明白了过来,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死,她几下挽好头发,又抄过斗篷穿上,利落的出了门。
霍危楼上下看了她一眼,见无不妥这才满意的转身而走。
福公公和路柯都不见了,只有霍轻泓打着哈欠推开门,“大哥,怎么了”
“死人了。”
他也不多和霍轻泓解释,先带着薄若幽往楼下来,到了二楼,薄若幽便见整个二楼廊道之中挤了不少人,玉春班的人尤其多,而其他船客,大抵都是被吵醒,此刻许多人鬓发散着站在栏杆之后往船尾甲板方向探看。
薄若幽不由靠近了霍危楼一步,“侯爷,玉老板怎死了”
霍危楼这才边走边道“两柱香的功夫之前,收船锚的船工往上拉船锚的时候绳索被缠住,本当是什么杂物,往下一看,却是一具尸体,船工大惊,通报了沈涯,沈涯令人将尸体打捞上来,方才认出是李玉昶。”
二人刚下到一楼,便见福公公快步迎上来,“侯爷,幽幽,玉春班的人都知道了,此刻正在看着玉老板的尸体哭呢。”
薄若幽想到,适才在二楼看到的玉春班的人,都是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慧娘等人的确不见踪影。
霍危楼凤眸微沉,一言不发的往船尾甲板而去,薄若幽跟在他身后,还没走近,便看到甲板之上站了许多人,最外面是玉春班众人,柳慧娘和月娘皆在,还有几个小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和四五个年轻女子,薄若幽一眼看去,似乎都是上过台的。
路柯带着绣衣使站在最里面,吴瑜亦在路柯身边,一旁还有沈涯和七八个船工,忽然出了人命,大家的脸色都很是不好。
见霍危楼到了,众人都让开了路,等到了跟前,沈涯便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公子,如今出了人命,到了下个渡口,只怕就得停船靠岸去报官了,等官府出个文书有个说法,这船也才能继续往前走,否则”
“不必停船靠岸,此案本侯来审。”霍危楼打断了他的话。
“本侯”二字令沈涯神色微变,路柯见状道“在你面前的是当今武昭侯。”
沈涯一愕,虽早已猜到霍危楼身份必定显贵,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武昭侯,只愣了一瞬,沈涯立刻撩袍跪倒,“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拜见侯爷。”
他跪了下去,其他人反应了一瞬,也跟着跪倒了一片,在场之人,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