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薄若幽摇头,“民女要去同义父汇合,而后往京城去。”
福公公一惊,“幽幽要去京城”
薄若幽唇角弯了弯,“是,民女本生在京城,此番算是重回故地。”
福公公看了一眼霍危楼,再看向薄若幽时便问“那你此前说要求侯爷的事,是”
“是想请侯爷举荐民女去京兆府衙门做仵作。”
福公公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面露大喜,“天啊,还当此番结案之后,便和你分道扬镳了,没想到你本是京城人,往后你在京城内,咱们又有再见之机了”
福公公语气欢喜,神色也颇多怜惜,薄若幽长这般大,还没有几个长辈待她如此亲厚,一时也觉颇为动容,“是,是有再见之机。”
福公公想到霍危楼昨夜神色,再一深想,咂摸出了几分深意来,便道“你既要去京城,是要怎么走”
“义父在西陵渡口等候,民女去那里找义父便是。”既说到了此处,薄若幽便转身道“侯爷既要后日启程,那民女也后日一早往西陵渡口去。”
西陵渡口便在洛州以东的西陵县,若要走水路北上,从那里便可乘船,霍危楼听她之言神色未动,倒是福公公有些着急,“你既要回京城,何不与我们一道”
薄若幽便有些不好意思,“义父腿脚不便,此行只有走水路才安稳些,何况侯爷着急办差,民女也不敢拖累大家。”
福公公明白了,正有些遗憾,却听霍危楼道“验尸验骨之验状,明日要写好,另外明日稍验一验王青甫,亦出一份验状来。”
薄若幽忙恭敬的应了,霍危楼看了她一眼,“退下罢。”
薄若幽福身离开,福公公便轻咳了一声,“侯爷,老奴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了”
“哦”霍危楼站起身来往左厢去,“那你是真的老了,下次出门你不必跟了。”
福公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了霍危楼背影一眼才道“说是着急回京办差,其实不过是些抄家搜查的粗活,侯爷何必非要自己回京处置让路柯或者林侍郎走陆路回京,咱们走水路,也不耽误半点正事。”
霍危楼正在看两份从京城送来的折子,听着这些话,面上八分不动的,福公公便无奈道“幽幽自己还不至十八岁,她义父又腿脚不便,两个人上路,实在令人不放心啊,走水路光是坐船都要十来日功夫,到了京城都不知什么时候了。”
霍危楼目光从折子上抬起,“京城”他喃喃一句,转而问福公公“让查的事情,何时才有着落”
福公公一愣,“侯爷是说查幽幽身世”
霍危楼颔首,福公公便道“侯爷还不放心幽幽不成派的人往青山县去了,从青州城过去,在那边走访两日再来洛州,要晚上几日呢,且看明日人能不能回来,否则只怕要回京的路上才能得消息了。”
霍危楼目光又落在折子上,“并非不放心,只是不曾想到,她竟是京城人氏。”
福公公笑眯眯的,“这便是缘分吧,不过幽幽和她义父义母从京城到了青山县那样的小地方,也的确有些古怪。”
霍危楼未多言,此案已定,他虽觉将来或许还有用薄若幽之机,可她一小女子,性子亦通透,并不妨碍公差,而他更不可能将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是以是明日知道,还是在回程的路上知道,并无区别。
临歇下前,福公公又问霍危楼,“侯爷,那咱们当真走旱路回吗”
霍危楼沉吟片刻,“明日再议。”
薄若幽一夜好眠,此案虽还有舍利子未追回,可到底非她力所能及之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