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眸一亮, 快步进了门, 刚走到中庭, 正厅掩着的门被一把推了开。
霍危楼从内走出, 她亦不由露出意外笑意, “侯爷怎来了”
外面寒风刺骨, 她双手冰冷, 面颊亦被冻得不见血色,霍危楼先将她迎进屋内, 屋内地龙烧的极热,却只有他一个人待着。
“怎侯爷一人,义父呢”
桌上放着的热茶早已凉透,一看便知霍危楼等了多时, 他将她肩上斗篷取下, 一边道:“知道你出城了便过来看看, 时辰太晚, 我先让程先生歇下了。”
薄若幽被屋内暖意包裹,四肢百骸总算恢复了几分知觉, 良婶听到动静爬起身来, 又送了些茶点过来, 待良婶退下, 霍危楼方问“城外如何”
薄若幽正想告知他此事, 眼底晶亮的道“已经找到了谋害那孩子的凶手, 我去看过那人的家宅,宅子里有处暗室,布置了道场,应当是凶手无疑,只是人逃了,吴捕头正派了人去追捕,那人身上有病,受不得长途劳累,模样也扎眼,应当不难。”
霍危楼倒未想到此事颇为顺利,面上微松,将她手握在掌心暖了暖,薄若幽眨眨眼道“侯爷这两日在做什么”
霍危楼听得此问,眸色微沉,“你可记得洛州的法门寺案”
薄若幽自然记得,霍危楼继续道“法门寺的命案虽然破了,可舍利子的下落至今不明,这舍利子乃是大周佛门至宝,已丢失了十年,可我们都不知道,除了舍利子,还有一样存在皇宫国库珍宝司的佛宝也出了岔子。”
霍危楼将七宝舍利塔被人调换的事说来,薄若幽听得呼吸一屏,她进过皇宫,知道那是万分戒备森严之地,“都入了宫,怎么会被调换”
“寻常情况下,的确极难,可倘若是珍宝司和太常寺的人,便有可能。”霍危楼将宫内建制说了一遍,又道“珍宝司掌握着珍宝阁各个库房的钥匙,而此物几年来一直存放其内,寻常祭祀若是不需要此物,几乎无人记得它,而这么几年之间,珍宝司若有人想欺上瞒下将此物调换走,机会有许多,再加上珍宝司和内府常有人出入内宫采买,将此物运出来也不难。”
“再来便是太常寺,太常寺负责宗庙祭祀,大典之上如何安排道场,要用那些珍宝,要请那些高僧大师,皆是他们周全调度,倘若太常寺内的人有心调换佛宝,在大典之前数月便可开始计划,而倘若太常寺与珍宝司的人勾结,那将佛宝调换出宫就更简单了。”
皇宫戒备森严,也靠底下人力层层护卫,可倘若其中某一环某些人出了岔子,那也并非没有被钻空子的可能。
佛宝为数年前大齐所赠,因是邻国相赠,并未送入相国寺中,若非此番佛诞建和帝忽而起意赠佛宝,只怕此事还要许多年才能被发觉,而当年法门寺舍利子,凶手亦是用了障眼法,若非当时的主持机敏,亦要被凶手糊弄过去。
而此番珍宝司与太常寺
薄若幽眼神一沉,“太常寺太常寺的王青甫便是法门寺的凶手之一,且只有他知道舍利子的下落,为了不暴露,选择了自杀,而按照佛宝入宫的时间推断,正好在王青甫任期之内,舍利塔的丢失,会否也和王青甫有关”
霍危楼的神色已肯定了她的推断,“正在查,此事闹出来后,珍宝司和太常寺都是重中之重,只是佛宝被调换应该不是最近两年,今日直使司还未查出可疑之人。”
冬月十七为阿弥陀佛佛诞,乃是每年佛家佛诞之中最至关重要的一场盛事,不仅建和帝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