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礼欲言又止,魏氏道“此事自然是大嫂做主,不过大嫂也要想好了,此番亲事一旦定下,可就容不得你再后悔。”
胡氏这下倒是踌躇起来,转而去看薄景礼,“二弟以为呢”
薄景礼正要开口,魏氏忙一眼刀瞪了过去,薄景礼连忙道“自然是大嫂做主。”
胡氏一时也打不定主意,眼珠儿一转问起了他们去程宅的境况,魏氏一听,自将薄若幽如何得武昭侯看重诸事说来,胡氏听完,心底更不是滋味,“真是没想到,那样命格的人,竟也能有如今的福泽。”
魏氏道“这话大嫂可千万莫要乱说了,大嫂也知道武昭侯是何等人物,且如今幽幽乃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可不是贫民百姓能指指点点的。”
胡氏纵然不甘,也的确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再说薄若幽的不好,可她不知想到什么,神情竟变的阴郁起来,“命格之事的确不好说,可二弟和弟妹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事。”
魏氏眉心一跳,便是有心维护薄若幽也一时语塞。
胡氏冷冷勾唇,“这事放在当年是忌讳,可如今我却不必管那许多,她眼下瞧着一切都好,可她就是个身带凶煞邪祟之人,万一哪一日她又发了疯,纵然成了武昭侯夫人,也是京城最大的笑话。”
说完此话,仿佛还不够解气,她又道“还有,倘若叫人知道她当年小小年纪便那般狠毒无义,也不知武昭侯还会不会爱重她”
用过晚膳,薄若幽陪着程蕴之入书房,见程蕴之要写方子,她颇为乖巧的上前磨墨,片刻后忍不住问“义父,您昨夜为何”
话只说到一半,程蕴之抬眸看她,那目光竟仍是严肃的,“你今日去了何处”
薄若幽瞬间被慑住,片刻叹了口气道“不敢瞒义父,今日与侯爷去了衙门。”
程蕴之啪的一声将手中笔放在了桌案上,“你不听义父的话”
薄若幽忙道“不是不听话,是义父未曾告诉女儿缘故,女儿心中不解,如何能说不放下案子就放下案子还请义父明示,倘若真查不得,女儿定听义父的。”
程蕴之唇角紧抿着,初见老态的面上流露出一丝悲色,很快又隐去,他坐直了身子,默然半晌也未道出一字,仿佛内里缘故十分难以启口。
薄若幽越发狐疑了,“义父在担心什么这案子凶手虽是诡奇狠辣,可女儿保证不会再像此前那般出意外,义父到底有何担心”
程蕴之忽而抬眸看薄若幽,“你今日去衙门可有新线索”
薄若幽摇头,“不曾,吴捕头还未回城,今日去衙门,不过是女儿怀疑此案凶手有可能与明公子当年被绑架有关,并且女儿还怀疑,这些年来凶手极有可能还在继续作案。”
程蕴之眼瞳微颤,“和明家孩子的案子有关他当年不是被绑架吗”
见程蕴之对这案子上心,薄若幽也乐得解释,当下将明归澜证供与当年案子说了一遍,“两案有巧合之处,且明公子的案子表面上看是绑架案,可倘若明公子当年未曾逃出,后面会发生什么皆无人知晓,因此不能完全定性为绑架案。”
程蕴之眯眸,“我记得明家那孩子出事是建和十七年的秋天。”
“不错,是建和十七年十月。”
程蕴之放在桌沿的手紧攥起来,“这案子凶手手法残忍,你查案子的时候,可会觉得不适”
薄若幽奇怪道“怎会呢因被害对象是孩子,因此格外不忍些,可这般害人手法,尸体模样并不骇人,且女儿验尸数年,怎会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