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说着,将摆在长案上的死者耻骨拿了起来,霍轻泓唇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薄若幽继续道“如果是花甲之龄的死者,此处的孔洞会变大,成凹陷状,而其后缘之处会锐化许多。”
霍轻泓没听太懂,却觉薄若幽十分厉害,明归澜在旁道“你对人之骨脉十分了解,可有人教你”
寻常大夫多半只会开方给药,真正对人之骨脉十分了解者并不多,听薄若幽的意思,她主行仵作之术,而非医者,可她所说的这些,只有极珍贵的医家典籍之上才会记载,便是他,也是在十七岁之后才渐渐知道。
薄若幽便道“义父曾教过。”
明归澜又问“你义父他可是名医”
薄若幽摇了摇头,“义父也是仵作。”
明归澜略一思忖,“原来如此,想来你义父是极厉害的仵作。”
薄若幽不置可否,又说起了案子“死者尸体如今只剩下一具白骨,骨头上除却两根肋骨是断的,其余处未见明显伤痕,眼下致死伤民女还判断不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死后,凶手手法残忍,将其肢解之后,才将尸块放入了金身尊者像中。”
“放入金身尊者像中莫非就是这座尊者像”
霍轻泓指着屋内的佛像问,薄若幽点了点头。
霍轻泓面色顿时变了,来时便发觉屋内放着一尊佛像,见莲花座上生有裂纹,还以为是佛像损坏才将其闲置此处,却没想到这佛像竟是藏尸之处,他面色几变,终究还是道“听说林昭也在寺中,我去找他好了”
一直候在一旁的林槐失笑,“昭儿在藏经阁,世子令绣衣使带路便可。”
霍轻泓说走便走,跟着一个绣衣使便出了门。
明归澜笑道“世子性子直率,姑娘你不必理会他。”
薄若幽颔首,心底却想,世子身份尊贵,她如何能不理心念一转继续道“此佛像塑于十年之前,民女推测,死者被害之时,当是佛像塑好一半之时,凶手肢解尸体,放入佛像之中,塑像之人未曾发现又或者,在知道的情况之下,仍然将尸块彻底封死在佛像之中,这才使得这般多年,未曾让人发现。”
明归澜看着那尊佛像,薄若幽又道“除此之外,佛像内还发现了些许衣物等物证,以及一颗佛珠,可要定论死者身份,还需从尸骨上寻到铁证。”
薄若幽一字一句,条理明晰,明归澜听完,望着薄若幽“姑娘你当真经手许多案子”
薄若幽犹豫一瞬,“也不算许多。”
明归澜微微一笑,忽然响起什么似的道“还没有问你叫什么”
“民女姓薄,名若幽。”薄若幽答道。
“若幽”明归澜喃喃一声,忽而道“你这名字,倒是让我想到一句诗一袭幽色出凡尘,倒是合了你的名字和你这个人。”
明归澜语声温文,可此言却是明明白白的夸赞,薄若幽微愣,“民女不敢当。”
了凡和了觉虽也能听到隔壁有低微说话声,却听不真切,而很快,二人发现主位上的霍危楼神色越来越沉凝,了觉刚说完当年净空大师失踪之后寺中境况,他便问“所以你是说,如今的净明大师,很快便占了你师父的主持之位”
了觉犹豫着,了凡却立刻道“正是如此,不仅立刻占了师父的主持之位,还将小僧和两位师兄的管事僧之位,在两年之内全部撤销,最终,都变成了他自己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