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使们散去了林中各处,薄若幽走上前来,亦往下看了一眼,皱眉道“冯大人若从此处跌下,身上该有些擦伤,是以冯大人该是从山亭处笔直落下。”
她倾着身子往山崖之下探看,眼看着脚要踩去边缘,霍危楼禁不住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又将她往内一拽,“你当心些”
他语声严厉,薄若幽莫名的抬眸一看,发觉霍危楼今日似有股邪火。她忙又后退了一步,想着昨夜还好好的,实在不知她又哪处招惹了他。
“民女再去山亭看看。”
薄若幽走为上策,然而霍危楼的目光却好似黏在她身上,非要将她盯出个洞似的,直等到她出了竹林入了山亭,那迫人之感才消失了。
薄若幽心底万分不解,这是怎么了
压下狐疑的心思,薄若幽开始细致的在围栏旁查看,围栏皆是硬木,巴掌宽窄,上有红漆,薄若幽看了片刻,转身靠在了围栏之上,又侧身,俯趴其上,如此量来量去,皱着的眉头展开了些许。
霍危楼自林中出来,“你在做什么”
薄若幽忙道“昨夜在冯大人身上发现了几处隐藏的淤伤,尤其在其后腰之处。”她靠在栏杆上,仿佛她便是冯仑,“冯大人身量只比民女高了半寸,其腰伤之处正好和栏杆高度吻合,那淤伤青紫,皮下出血之处颇多,当是被人抵在栏杆上而冯大人又用力挣扎所造成,同时,冯大人身前腹部,亦有一道淤伤,只是较浅”
说着,薄若幽抬起自己右手手臂,“此番冯大人右手手臂,肩头处皆有淤伤,尤其手臂上的伤更有指痕,多半是与人挣扎所留”
薄若幽忽然眉头微皱,似伤痕太多,她有些难以还原冯仑当初是如何与人争执,这时霍危楼走上前来,“肩头的伤势在何处”
薄若幽回想一瞬,“在左肩,左肩靠脖颈的位置,十分明显”
霍危楼凤眸眯了眯,忽然走近了些,又问,“右手伤痕在何处”
薄若幽指了指自己的右小臂,“靠近手腕之地。”
霍危楼点了点头,下一刻,他抓住了薄若幽的右小臂。
“莫怕。”
他先安抚一句,而后力道轻巧的一带,瞬时将她右臂松松反剪到了身后,而她,亦从背靠着围栏变作了趴在围栏之上。
霍危楼一手落在她左肩靠近脖颈之地,“可是此处”
薄若幽忽然被他动了手,当即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这才松了口气,她右手被反剪着,霍危楼又用手压在她肩背上,虽是未用力,却已让她动弹不得,一旦用上了力气,冯仑年事已高,自然毫无还手之力
她不懂武道,因此未理清楚,可霍危楼却一听既明。
薄若幽眼底一亮,“就是此处,原来是这样,和冯大人身上的伤处都对上了”
霍危楼一手握着薄若幽纤细如嫩藕的小臂,一手落在她削薄的肩颈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戴着黑玉扳指的大拇指,竟然滑过了她领口边细嫩的肌肤,她肌肤细腻若瓷,此刻沾着林间薄寒,可在霍危楼触来,却觉十分烫手。
霍危楼指尖一麻,下一刻便将薄若幽放了开。
薄若幽分毫未觉,她疑惑的道“可是凶器是什么呢”
既是为了推案,薄若幽也不觉霍危楼此行无礼,她转过身来认真的道“冯大人致死之伤为后脑颅骨碎裂,可此种碎裂,和寻常被重物敲击并不同,颅骨碎裂有分圆心凹陷碎裂,亦有周围凹陷碎裂,更有仅仅内骨板碎裂,冯大人为第二种,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