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道“凶手藏在园中, 许是负责洒扫的奴仆, 又或是驯鸟养鸟的匠人, 如今衙门的一言一行皆在凶手暗自监视之下, 我们在明,凶手在暗, 最利落的法子便是我们将凶手引出来,若再等下去, 哪怕凶手无行凶之机, 或许也会逃窜出去。”
薄若幽一边说一边想,又去看笼中的死雀, “凶手要用这样的法子寻仇, 少不得要做许多准备, 此前叶翡毫无防备, 这才令他得手如果此番凶手要谋害人,会如何做”
要完全重复当年赵家班人被害, 并不容易, 薄若幽验过许多尸体, 更见过不少案子,次次推演凶手如何犯案之时,少不得要去猜度凶手的心思动机, 而后想凶手如何一步步谋害人, 以此来寻找凶手的错漏, 而眼下,她亦要用凶手的视角来做预测。
“此等害人之法颇为狠辣,凶手若这般行凶,乃是要看受害者痛苦而死,因此,他必定先要找准时机,将目标控制住又不至于死去,下毒亦或偷袭都是法子,除此之外,他还要寻找趁手的器物,要敲碎受害者身上的骨头令其或活活痛死,这并不容易。”
薄若幽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衙差,蹙眉道“这太难了,如今园中有衙差监视,如果将柳青二人放回来,势必还要加派人手,凶手要做到这些很不容易。”
霍危楼听着她低语,面露沉思,却并未接言下去,而是道“柳青他们几个,当年虽然不知道赵家班死的人是谁,活的人是谁,可倘若凶手是当年赵家班的幸存者,他们又怎会不认得即便过了十多年,人的样貌总不至于全然大变,他们五个人,无一人认出凶手,这有些古怪。”
薄若幽心底微动,“早前说过赵家班的幸存者身上多半有烧伤,是否要以此在园中搜查若是搜查无所获,说不定是我们怀疑的方向有误,有可能赵家班的幸存者的确与案子有关,却并非行凶之人。”
全园搜查并不难,倘若发现有谁身上有烧伤,便是嫌疑最大之人,吴襄闻言也目光灼灼的望着霍危楼,仿佛只要霍危楼点头,他便立刻去拿人。
然而霍危楼却道“不着急搜查,眼下搜查,便等于告知凶手我们知道了当年赵家班的火灾,若找不出证据,便是打草惊蛇。”
顿了顿,霍危楼又道“此案凶手心思缜密,用血雀做预示,仿佛是在说我们找不出他来,我猜,他身上只怕没有那般明显的伤势令我们怀疑,又或者,他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薄若幽想到凶手曾故意将棺材钉嫁祸在宋忠明身上,借此调走衙差杀了叶翡,的确也觉此人心智非常人,她心底微沉,一时想不出个周全的法子。
霍危楼见她眸色沉凝,安抚道“不必过于担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引他出来。”
薄若幽眼底生出期望来,“可如何安排呢”
薄若幽虽有此念,却暂无万无一失之谋策,霍危楼唇角微扬,“凶手聪明狡猾,更有恃无恐,利用好这一点来布局,倒也不难。”
他看向吴襄,“调派人手严加看管园内众人,等孙钊审完,便将柳青和陈墨带过来。”
吴襄应声,又叫来本来留在园中的衙差问血雀的来处,那衙差道“已经问过了,是园中养的血雀,昨夜血雀被送入了林中放养,一直不曾将其收回来,今天早上,便发现了死掉的血雀,下人们将血雀收回笼中,又数了数,的确少了一只。”
“驯鸟的师父说这些血雀皆有灵性,亦极易受惊,寻常人便是进了鸟林,也很难捉住,他们将鸟儿放入林中,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再去捉鸟,且会驯鸟的几个师父,昨夜到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