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部有瘢纹,还有产伤,只是已痊愈,说她是半年前被送来,那至少是半年前生过孩子,只可惜下腹部腐烂严重,无法确定产伤是何时留下的。”
吴襄不由得睁大了眸子,“她是刘家小姐,并未出嫁,莫非是因为如此,才将人送来此处只是若生过孩子,那孩子在何处”
薄若幽摇头,“这便要等刘家人来才知道了。”
吴襄蹙眉朝外看,天际一片染料似的云霞铺排开来,火烧一般,日头坠入云霞里,眼看着便要落入地平线之下,时辰已不早了,可刘家人还未出现。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有许多小伤疤,看起来是被虐待之后留下的,若她是刘家小姐,金尊玉贵,又怎会被虐待”
吴襄轻嘶一声,“刘家没了爵位后,家中几个小辈也不争气,如今只有当家大爷在朝中有个闲差,其他人已转仕为商做些买卖,这个七小姐还不知是哪位爷膝下之女,可若说虐待,也着实有些怪了。”
薄若幽叹了口气,起身往正堂走,三间上房,只有正堂空落落的,除了一套桌椅和两个空着的高柜外再无别物,薄若幽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门闩上。
“捕头来的时候门闩便是断的”
吴襄颔首,“是,门闩断了,上面把手也松脱了,的确是被大力撞开的。”
薄若幽有些唏嘘,还是觉得要剖验才可定是否为自杀,只是尸体头脸肩背处沾了血迹腐败严重,手脚四肢也未发现别的线索,令她心底有些窒闷。
薄若幽沉着脸,将断了的门闩拿在手中看,门闩用了多年,表面灰败发黑,断裂处参差不齐,的确是被撞断,薄若幽细细看了片刻,也未发现不妥之处,这时,她又将打开的门关了上,吴襄在旁看着道“已经试过了,的确是这门上用的,十分契合。”
薄若幽将断裂的门闩合上去,确如吴襄所言,她点了点头,可就在转身之时,她目光落在了门扇之上。
门扇亦是老旧,且寻常无人擦洗,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尘垢,然而就在她左侧的门扇之上,却有一处颜色较周围更深,她抬手抚上去,很快皱了眉头。
“捕头来的时候,可见有人擦洗此处”
吴襄拧眉,“擦洗此处做什么我们来的时候,只有老师太和三个女尼在,四个人皆是慌张,其中一人是去报官的,老师太说还有一个女尼去了刘姑娘家中报信,再要问别的,便问不出了,她们也口口声声说要等刘家来人。”
薄若幽眯眸,“此处显出了原本漆色,虽是干的,却极有可能是今日才擦洗过,这屋子门窗桌椅柜阁皆有尘垢,却偏偏这里干净,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黏在此处,她们在官府衙差来之前,将这里擦洗过了。”
吴襄一握佩刀,沉着脸走了出去,老师太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三人,另外一个薄若幽未见过的女尼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这会儿四人缩在一处,三个年轻女尼面上畏怕明显。
吴襄满眸冷色的看着师太几个,“这刘家姑娘是不是你们几个害死的”
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忙道“捕头莫要冤枉了贫尼,贫尼怎敢呢若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又怎敢去报官只怕是要尽力瞒着才好。”
后面三人皆低垂着眉眼,又紧张绞着手,不知是真的做贼心虚,还是怕自己被连累。
薄若幽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三个年轻女尼身上,三个女尼皆是双十之龄,模样清秀,肌肤白净,虽然袍服宽大,却仍然勾勒出窈窕身段,而她仔细看了其中一人,竟发觉那女尼画了眉,并非是说女尼便不能爱美,只是佛门清净之地,若是已经落发,便是生了遁入空门的心思,不说六根清净,也当断绝红尘之欲
她心底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