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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寸金09(2/4)
胖乎乎的脸皱成一团,“下官也不知怎么说,就是觉得一个人在祠堂住了那么多年,足不出户,这似乎不太可能,且侯爷没见过她,她看着,便叫人心底有些发毛,阴气,阴气的很”

    想了半晌,贺成用了“阴气”这个词。

    霍危楼蹙眉,“人如今在何处”

    贺成便道“还是在祠堂里。”

    霍危楼扫了薄若幽这边一眼,道,“带本侯去看看。”

    贺成立刻点头,霍危楼又看了眼福公公,福公公立刻道“侯爷放心,老奴留下。”

    这般说完,霍危楼方才离开了灵堂。

    一出门,便觉今日虽有日头,可迎面而来的风却格外的冷,这时不远处又走来两个往灵堂搬重物的下人,霍危楼一眼便看到他们抬东西的手皆被冻得通红,他凤眸轻沉,忽而就想到薄若幽拿着竹镊的十指,细若削葱的纤纤玉指,仿佛在冰雪里捂过一般。

    霍危楼收回了视线。

    他只字未提心中所思,只打量侯府的园子,因祠堂已经脱离了侯府主体,因此霍危楼越往北走,越发觉侯府之大,“这园子是郑氏修建”

    贺成咂摸不出霍危楼问话的意味,只得老实道“不是的,此园乃是前朝一位亲王行邸,建造之时引来了城南浣花溪的活水,在园内造了三处内湖,后来朝代更迭,园子废弃,内湖都干了,大概六七十年前,被当时的郑老爷买下,重新修缮之后做了祖宅。”

    霍危楼目之所及,越是往北,越可见百年松柏,若此园是郑氏自己建造,则要花费不少价钱,他身负监察百官之责,自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穿过一道月门,便当真离开了侯府主体,眼前一片茂密竹林,日头当空,竹林里投下斑驳的一片光影,霍危楼带着人穿过幽径,很快便看到了隐秘在松柏之下的侯府祠堂。

    松柏参天,雪积翠稍,茂如伞盖的松柏仿佛天穹似得笼罩着祠堂,以至于只站在祠堂之外,便觉此处难见天光,阴气极重。

    虽寻常祠堂多伴以松柏彰显肃穆敬祖之意,可眼前这一幕,当真应了贺成所言“阴气”二字。

    一行人进了院门,院内积雪铺地,其上只有几串单调脚印,还是片刻前所留,贺成快步走在前叫门,“玉嬷嬷侯爷来了,开门”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就在贺成皱眉之时,门忽而毫无预兆的打开了,而此前,贺成竟未听见半分靠近门口的脚步声。

    门内出现了一张因常年不见光而显得有些死白的脸,玉嬷嬷年过半百,一张脸本就枯槁若鸡皮,再加上褐色斑点和一双毫无生气,黑洞洞的眼睛,乍一出现,便有些瘆人。

    她一张脸露在门缝后,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目光定在了霍危楼身后。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而生出几分变化,唇角一抿,将门打了开。

    她穿着一袭黑衣,未着缟素,屋内昏暗一片,她整个人亦像隐在黑暗中似的,贺成踌躇着没进门,霍危楼大步入了祠堂。

    进门便是阔达的正厅,郑氏祖先牌位摆在正北方向,其下长明灯灯火幽微,两侧皆有厢房,一侧为香火祭奠之物,一侧则为玉嬷嬷之居室,霍危楼大眼一扫,转眸盯着玉嬷嬷,玉嬷嬷负手而立,脑袋垂着不与霍危楼对视。

    霍危楼道“你来此多少年”

    “奴婢来此十五年了。”

    玉嬷嬷说话之时,透着一股子久不与人言语的僵硬感,再加之语声沙哑,听着略显古怪。

    霍危楼又问“因何至此”

    玉嬷嬷抿着唇,“奴婢有罪,来此赎罪。”

    玉嬷嬷低着头,若将门关上,便如同隐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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