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心底微动,忽然抬手敲了敲车壁,“良叔,停下。”
周良将马车停在街边,薄若幽下马车,径直入了这名叫云间客的酒楼,她刚进门,一个跑堂小厮便迎了上来,见她是独自一人带着仆从前来,小厮有些诧异,“姑娘可是要先等人”
薄若幽摇头,“不是,只我一人。”
此店内布置典雅,颇为意趣,薄若幽选了一处靠窗雅座落座,小厮便有些迟疑道“姑娘要用些什么我们店内以云州酒闻名,姑娘不要酒吧”
“我要你们的云州烧酒。”薄若幽没有迟疑,又要了几样小菜,再令周良落座。
她这些酒菜几乎全是为了周良点的,周良抓了抓脑袋,听令坐了下来,等小厮上菜品之时,薄若幽便问“我看你们店内卖的酒皆是云州来,亦颇多云州菜品,东家可是云州人”
小厮笑着应是,“让姑娘猜到了,我们东家正是云州人不仅如此,我们店中伙计,也颇多云州来的,小人便是,整个京城,也就咱们店中的云州酒菜最为地道,很多移居京城的老云州人都是咱们店中的常客,姑娘您莫非也是云州来的”
云州在京城以北,烧酒最是辛辣,菜品亦多咸香味重,算是极有特色,京城之中汇集四方来客,各种番菜馆子无数,这云州酒菜亦算一帜。
薄若幽笑了笑没答这话,她忽而觉得此番来的极对,她几乎能预感到宋昱一定来过这店中,“你们店中来的皆是贵客,又多为云州人,那你可认得户部侍郎宋大人他便是云州人氏。”
这小厮眼底微亮,“姑娘认得宋大人”
薄若幽笑着颔首,小厮便被打开了话头,“宋大人的确为我们店中常客,因来的多,与我们掌柜的熟识,每次到了好酒,总是要往宋大人府上送些的,只不过好几日不见宋大人来了,想来是朝中事忙,如今朝中诸位大人,从云州来的不算多,宋大人年纪轻轻便位居四品,将来便是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
这小厮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薄若幽心底不由有些唏嘘,宋昱的确前途大好,若非此番被毒杀,往后六部尚书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她神色微正,“宋大人已经几日不曾来了不知上次来是何时”
小厮略迟疑,回身招手又叫来一人,先说薄若幽与宋昱相识,而后将薄若幽所问道出,那另外一人回想片刻,“就是七日之前吧,且那日宋大人身体不适,后来还闹了个笑话。”
这小厮说的轻松,薄若幽却一下坐直了身子,“七日之前身体不适宋大人何时来的,你可能记得清楚”
那小厮笃定的点头,“记得清楚,那日白日也是小人当差,进门之时宋大人便有些身体不适的模样了,且宋大人走时闹了个笑话,这才令小人格外印象深刻。”
“什么笑话”
小厮不好意思的赔笑道“也不是笑话,就是那日宋大人忘记带钱了,要了酒菜之后,他虽然没怎么用,可临走结账之时,发现钱袋未带,他到底是官身,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扯下了身上玉佩给我们掌柜,说暂押着,十日之内再来之时赎回去,掌柜的本不敢要,可宋大人说一不二,掌柜的只好将玉佩好生收起,那玉佩水头极好,一看便是宋大人心爱之物,我们掌柜的还在盘算,说宋大人不会真的等到十日才来拿玉佩吧。”
薄若幽万没想到还有此一节,她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宋昱已经来不了了。
他被人毒害之事坊间所知甚少,她自没道理告诉这些活计,她忙问道“那日他可是午时之后来的在此留了多久可曾见过友人”
见薄若幽神色紧张且问的详细,这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狐疑起来,薄若幽忙道出了宋昱府邸之位,又笑道“你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