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松了口气,“那便好,集思广益,定会想出应对之策。”
薄若幽说了这般多,莫说霍危楼,便是一旁的孙钊都听呆了,一时瞌睡全无,“如今已发现的中毒之人不少,若当真有了解毒之法,便是百姓们的福祉。”
“事不宜迟,我这便令人入宫。”霍危楼吩咐随行绣衣使入宫,又见她面色疲累,便道“你彻夜未眠,眼下归家歇着为好。”
薄若幽晨起先去了侯府,见霍危楼不在又来了衙门,此时的确有些困乏,且该说的都说了,旁的帮不上忙,只好应了。
霍危楼起身送她出衙门,到了马车前,他语声低柔了些,“回去好生歇着,莫要累坏了身子,这两日城中排查黄金膏多不太平,你莫要独自出门。”
薄若幽见他目光脉脉,颇有疼惜之色,心底微暖,应了话方才上马车离开。
霍危楼看着她马车走远方才转身回了衙门,很快,吴襄先回了衙门,又得片刻,路柯带着绣衣使到了,吴襄带着衙门文吏将昨夜所得记录在册,霍危楼带着路柯亲自往九城巡防营去了一趟。
九城巡防营负责京畿城防和城内巡卫,待调集了兵马,直朝着东西市而去。
霍危楼所言街市上多有不太平并非虚言,薄若幽回府小睡片刻,待午时起来用膳之时,便见周良忧心忡忡的从外面回来,口中道“真是了不得,外面到处都是兵马,好多铺子都关门了,巡防营还捉拿了不少人,看来那毒物当真厉害的紧。”
薄若幽有些忧心,阻止明面上的售卖并不难,可此物能牟取暴利,且许多人一旦沾上便离不开,即便朝廷下了禁令,会否还有人继续私下买卖而更要紧的是,如何解毒,如今还是个未知之数。
她用完了午膳,又陪着程蕴之说话,论起这毒物,程蕴之也叹了口气,“只怕要去西南一地走一趟,看看那边有无解毒之法。”
薄若幽迟疑道“那医书上说,西南之地人人皆以此物为寻常,只怕从未想过解毒一事。”
程蕴之沉思片刻,“侯爷可是说要令太医院帮忙”
薄若幽点了点头,程蕴之便道“倘若一整个太医院都想不出解毒之法,那便当真难了。”
程蕴之还未见过毒发之人,此时问薄若幽“你是给世子请过脉的,脉象如何”
“我问脉之时,只觉世子体内脾肾阴虚,气血亏损,还有些湿浊内生,淤塞窍络之象,看不出有何致命之处,却又觉身子似乎越来越弱。”
程蕴之蹙眉,“正该是如此脉象,不仅脉络淤塞,只怕还要伤及心脉和脑袋,如此才会失常癫狂难以自控,若要解毒,便该开调和阴阳,纾通心窍的方子。还得安神除烦、扶正祛邪、补益脾胃,补足精神气血,方才能使人不受毒物侵蚀。”
薄若幽有些发愁,“这毒物可怖之处便在于虽不致命,却暗地里损耗人之五脏,外加气血精神,身子越来越孱弱,精神亦越差,因此越发难戒除病瘾,义父所言虽是这般道理,可方子只怕不好开,女儿听着颇有些无从下手。”
“的确如此,一个方子也不过十多味药材,不可能面面俱到。”程蕴之说完,眉眼间生出些波澜来,他这些年来已不再行医,说的太多,便总令他想起当年之事。
他及时止了话头,神色亦黯淡下来,薄若幽见状,心知他忆起旧事,便再未多言。
夜色落下之时,城中的肃查还未结束,薄若幽整日未出家门,却也几番听到了巡防营士兵们从街巷之中路过的脚步声,她心中有些担忧,想到霍轻泓几人,一时担心他们病发起来难以控制,可她只粗通医